莫要扯那些亂七八糟的了,就說眼前,你到底有沒有偷我家姑娘的玉蟬。”弄月心中被攪得片刻混亂過后,很快又將那些情緒給壓下了,她看著陶嬤嬤,厲聲問道。
陶嬤嬤看著她,突然間笑了起來,那種笑中帶淚的樣子,令人十分的不忍。
沁娘將弄月眼眸里閃過的那一瞬間的情緒波動盡收眼底,旋即看向首位上的李牧款款道“李大人,唐姑娘是否說,她那塊玉蟬如今尚未尋回?”
李牧點頭道“不錯,否則,本官也不必親自守在城門口等著拿人了。”
沁娘勾了勾唇,這唐婉可當真是好大的架子,她不過一個區區的商賈丟了塊破玉,就要京動這京城的父母官親自帶著護衛守在城門口抓人,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抓什么罪大惡極的人呢。
想必,她在跟李牧說起那塊玉的來原的時候,夸大了事實,否則,堂堂的京城父母官,好歹也是朝廷的三品大元,怎么會為了一塊普通的玉就那般緊張。
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小賊而已,也值得他親自出去帶人來抓?
當真是笑話。
“可是初日在寶靈寺里,那么多人都看見了,陶嬤嬤掏出那塊玉蟬,又還回了她手上,李少夫人當時也在場,李大人可以傳她來問一問便知,寶靈寺的主持方丈也親眼所見,那塊玉蟬的確是當天晚上事發后,就還給她了,她當時也是聲稱被盜了,怎么,她如今尋回了玉蟬竟沒告訴李大人一聲么?”
沁娘低頭淺笑著,聲音不急不徐的,可字字句句都在敘述一個事實,那就是,不管唐婉的玉蟬是真的被盜了還是假的被盜了,總之幾日前的那天晚上,于眾目睽睽之下,那塊玉就已經還給她了。
如今事情過了這么多天,她的玉蟬找回來了,她也沒知會一聲官府,搞得他堂堂一個朝廷三品大元,跟個傻子似的,還親自帶著那么多人跑到城門
口去堵人。
這件事情如果查證,那么唐婉就有戲弄官府之嫌,是要吃板子的。
“這件事情我兒媳從一回來就跟本官說過了,那枚玉蟬的確是還給唐姑娘了,那么,請問唐姑娘有何話說?你莫不是故意來消遣本官不成?”李牧這話問得雖然是客氣,但誰都看得出來,他有些不悅了。
因為,明明那塊玉蟬就已經丟了,她卻還偏偏滿城的喊著要抓人,她到底是真的要抓賊,還是當真如被告所說的那般,是為了一己私欲,想要抓人泄憤?
偏偏,她要泄私憤便悄悄去做好了,還要跑到他這衙門里頭來報案,要拎著他一個京兆府尹陪著她一起泄私憤,難不成這京城的父母官,是專為她一個人辦事的?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唐婉。
唐婉知道,如若今日這一遭她說不清楚,怕是堂上那位父母官真要拿她嚴辦了,畢竟,官府的威嚴也是不容挑釁的。
唐婉款款的上前給李牧行了個禮,然后聲音柔柔的開口道“李大人,我的確是丟失了一塊價值連城的玉蟬,可卻并不是那日在寶靈寺里陶嬤嬤拿出來的那一塊,故,就算后來那塊玉蟬回到了我手中,我也并未跟李大人匯報,因為,我報官的,根本不是那夜在寶靈視眾人所看到的那一塊。”
“當日報官時,也怪我心急,沒有跟您說清楚那塊玉的具體特征,只跟您說是太祖年間貴人賞賜的東西,不能有閃失,造成了李大人的困擾,民女在此給大人道歉,這個人自我府上離開前,她不僅僅是盜走了我一塊玉,她還順走了好些東西,只不過,民女覺得那些身外之物也不值得追究,只是那塊祖傳的玉實在是太珍貴了,我這才來報了官。”
沁娘挑眉看向唐婉,眸中閃過一抹了然,她果然是夸大了那塊玉的來歷,只不守,這個唐婉還當真是巧言善辯,到了這個時候了,她才說她丟的那塊玉不是寶靈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