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就在陸老夫人與柳氏算舊賬的時候,沁娘腦子里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平陽離京城幾百里地,我成親也不過月余,你們是聽誰說我嫁了個日進斗金的富商,想著要進京來沾點光的?”沁娘摸著腕上的鐲子,聲音平靜的問道。
從這里到半陽老家,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就算有人飛鴿傳書過去,他們得知這個消息,若是沒有人慫恿,也萬不會長途跋涉的跑到這里來要錢要人。
看這柳氏也不像那般有腦子的人,究竟是何人給她出的主意,讓她大老遠的領著小女兒過來。
她來之前多半,對京城目前的情況,也打聽得差不多了,所以,她這趟帶著女兒來,也沒打算再帶回去,總之,她這趟不但要錢,而且還要順帶著給小女兒也尋個好婆家。
大家都知道這京城是繁華的帝都,人人都想往這里面擠,可平陽老家那位,當年是被遣到那邊的,自是不便回來,可若是把女兒嫁到這京城里來了,他自日后自然就有理由,跟著遷到這京城里頭來了。
這人都是貪心的,雖然他們如今在平陽老家,也算是富戶,可那種小地方的生活,哪里比得上這寸土寸金的帝都啊。
柳氏一進京,怕是早就被這京城的繁華給迷了眼,她哪里還肯再回到那等小地方去?
“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墻,你嫁了人難不成我們還不能知道了?”柳氏這會既已跟陸老夫人撕破了臉,她也懶得再裝了,頓時說話都大聲了不少。
“可是,為何小舅舅自己不來,卻要你一個婦人來說這些事情,想必,你來這里的事情,家里那位老夫人并不知情吧。”沁娘猜測道。
所謂的救命之恩,平陽老家那位自然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這些年也享受了陸家,對他們的照拂,自是不敢造次,可是架不住對事情一知半解,卻又貪心不足的柳氏,所以,這柳氏定然是尋了個借口,還著小女兒一路風塵仆仆的趕到了京城。
橡柳氏被她問得一愣,隨即道“我家老爺事務繁忙,這種小事情,自然是由我來做。”
沁娘冷嗤了一聲,也不打算拆穿她,只是看向陸老夫人“外祖母,既然事情已經弄清楚了,想必我也沒必要陪她們在此耗下去了,想如何處置,還望外祖母給句準話。”
畢竟人在顧家,陸老夫人沒開口,她也不好當著她面把人丟出去,再說了,以這柳氏撒潑的能耐,她還真不能隨意放她出去,這萬一要是鬧出什么事情來,麻煩的還是她。
“你二人先與我回陸家,等我修書去平陽,讓你那對我女兒有救命之恩的好夫君,來接你們。”陸老夫人此刻當真是厭惡極了這對母女,她頭重咬重了“救命之恩”四個字,讓柳氏沒來由得抖了抖。
陸老夫人此刻看著她們的眼神,就像在看兩只討厭的老鼠臭蟲,心想,下賤人生出來的東西,骨子里都透著賤,還真不怨別人
瞧不起他們,是他們自己沒本事讓別人讓看。
“我們不去陸家,我們就要住在這里。”柳氏說著,直接便往椅子上一坐,一副鐵了心不走的樣子。
顧琛此刻臉色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這都是從哪冒出來的親戚,而且,這里明明是他府中,這府中的主子可姓顧,她這般撒潑耍賴的賴著不走是幾個意思?
他一向自詡自己不講規矩,只講手腕,可他卻從未見過如此粗鄙的婦人,哪怕是那些市井婦人,都不會似她這般。
陸老夫人更是被她這副樣子氣得一陣氣血翻涌,她厲聲喝道“柳春花,你給我適可而止,不要丟人現眼!”
這真是,到底從哪娶來的女人,怎么都這般德性,光看一眼她都嫌棄。
柳氏被她吼得虎軀一震,頓時矮了聲去“我跟您回陸府也不合適啊,您當年不是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