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才張了張嘴問“你說什么?發賣了碧痕?”
原本就站在外面一直偷聽里面動靜的碧痕聞言,臉色立馬嚇白了。
“這等敗家的丫頭,不賣了還留著做什么?”顧琛無情的說道。
唐婉攥緊了手指,她從唐家嫁進來,如今能用得順手的也就碧心和碧痕兩個人了,若是一下子將碧痕給賣了,那她跟斷了一條臂膀有何區別?
“夫君,能不能饒了她這一回,我保證她日后決不敢再這么毛躁了。”唐婉說著,幾乎又要跪下去,不料卻被顧琛抬手托著她的手肘給攔住了。
“唐婉,這里是顧家,顧家有顧家的規矩,若是人人都像她這般犯了錯卻不必受懲罰,那么日后這府里不是亂了套?”顧琛眼眸銳利的盯著她,語氣也嚴厲了幾分,“更何況,如今因為她捅出了這么大的簍子,你說,日后我要如何在這京城里走動?”
唐婉這下是真的慌了,她一把抓住顧琛的衣袖,哀求道“不要,少夫人那日不是說只要把她調離我身邊便可嗎?怎么現在要發賣了?夫君,阿琛,碧痕是我的賠嫁丫頭,我若連她都護不住,那日后誰還肯真心待我?你非要這般絕情嗎?”
先是斷了她的經濟命脈,絕了她的后路,斷了她的翅膀,現在又要斷她的臂膀。
顧琛,為了楊沁顏,你待我可真是狠心!
“唐婉,我早就跟你說過,若是你御下無能,便將人交出來,自有人替你教,可是你一次次縱著你手下的人捅出大簍子,你又來替她們求什么情?”顧琛將他的袖子從唐婉手中抽出來,“我只給你三日的時間,你若是做不到,那便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他從位置上站起身來,拍了拍袖子上不存在的塵土,抬腿大步的朝著外面走去。
而門外守著的碧心跟碧痕二人,此刻早已被顧琛的雷霆手段給震得兩腿發軟了。
沁園。
秋雪剛剛從宛心閣那邊偷聽回來,正繪聲繪色的給沁娘匯報她之前躲在屋頂上偷聽到的話,一邊說還一邊捧著肚子大笑不已。
“小姐,你是沒看到,那唐婉
臉色當時有多難看。”
經她這般一描述,秋桃也覺得心癢癢的,嘴里咕噥了一句“早知道我也去學些功夫好了,這樣我也能正大光明的跑到房頂上去偷聽了。”
真是可惜,她連翻個墻都翻不出去。
“你要是現在學,也晚了,不過,我說與你們聽便是了。”秋雪說著,眼睛亮晶晶的望著沁娘道,“小姐,果然還是你聰明,這招借力打力使得不錯,那唐婉現在說不定悔得腸子都快青了。”
沁娘似乎也被她的笑容感染了,唇角掛著一抹顯而易見的弧度,如今有顧琛發話了,唐婉便是一只折了翅膀外加斷了腳的鷹,她倒要看看,她日后還拿什么來興風作浪。
“那唐家都是一窩蛀蟲,他們哪里懂什么經商之道啊,那些個產業交到他們手上,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會敗光了。”秋桃哼了哼說道。
不是她瞧不起那些個人,實在是,那些人里頭,沒一個能扶得起來的,就顧琛現在帶著的這位唐大公子,那也是個實足的紈绔,他除了招貓逗狗還會什么?
都十五了,若是正經人家的公子,這個年紀也該好好準備一下來年的科考了,這唐家少爺倒好,白瞎了家里的萬貫家財,竟然養出一堆文不成武不就的廢物,這唐婉把產業交出來,他們若是好好的請個可靠的人替他們打理一下,倒也能吃些老本。
可若是不安份的,遲早也要讓他們給敗光了。
“奴婢可聽劉管家說了,那唐大公子跟著少爺學了幾天做生意,光是讓他看個賬本,他都半途睡了好幾回,嘖嘖,就這德性,他還敢接管唐婉手上的產業?”瑞嬤嬤說著,滿臉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