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海棠一句話,有如平地起驚雷,激得滿朝的文武齊齊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你這個賤婢,你是不是被他們收買了?”單長風短暫的驚詫過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他先發制人的指著海棠怒道,“虧得我見你們娘倆可憐,好心救了你們,你竟然當堂反供,簡直是白眼狼。”
他這話,看起來像是氣極了的質問,實則在暗暗的警告她,兒子還在他手里,想要翻供,要想清楚。
在場的人都不傻子,又怎么能聽不出來?
當即,那些看熱鬧的文武百官紛紛面面相覷,眼眸里滿是復雜。
當著皇帝的面玩這一套,這單大人外放多年,是不是把腦子也給放沒了?
海棠被他嚇得渾身又抖了抖,可她想到剛才皇帝一再警告她的后果,她好歹在陸氏身邊伺候了那么多年,也不是個傻子,自然聽得出來。
于是,她鼓足了勇氣繼續說道:“陛下,是單大人威脅民婦,要民婦上京作證,證明陸小姐與單公子有染,民婦不肯,他便抓了民婦的兒子,民婦覺得對不住前主子,可又不想害了小兒性命,因此被迫上京。”
隨著海棠的話落,整個朝堂瞬間就沸騰了。
“這單長安也太無恥了,這不是公然的要跟人家楊家搶兒子嗎?”
“他這是想干什么?難不成以為搶回去的兒子就能實心實意的為單家了嗎?”
“見過不要臉的,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真是丟盡了我們文人的臉,呸~”
……
眾人七嘴八舌的,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的將單長風給淹了。
單長風臉色極其難看,他死死的瞪著那個臨時改口的女人,仍舊垂死掙扎的問:“說,是不是楊家給了你什么好處,才讓你昧著良心在這里反咬我一口?你別以為陛下在此就能給你撐腰了,欺君可是要滅九族的!”
海棠握緊了拳頭,腦子里一片兵荒馬亂,一邊是自己身后的親人,一邊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她不論是選哪一邊,她都會沒臉再活在這個世界上。
既然如此,她還不如現在就死的的好,免得日后到了地底下,沒臉見那些死去的至親。
“陛下,民婦所言,句句屬實,那塊玉佩的確是早在小姐出嫁前就失竊了,民婦記得,當時的京兆府尹是戚大人,當時還是奴婢親自陪著小姐去立的案,府尹大人親自給小姐登記的,陛下可傳當年的戚大人來一句便知。”
海棠說著,再次重重的拜倒在地上。
眾人見她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頓時就信了幾分。
只是,單長風怒氣騰騰的說道:“你這婦人倒是狡猾,誰不知道戚大人已于三年前去逝了,這要到哪里去找人對峙?”
眾人一聽,頓時也覺得是這個理。
可是,陸老爺子冷靜下來后,頓時駁了一句:“單大人離京二十多年,倒是很清楚這京中的人事變動,連戚大人于三年前走了的事情你都知道,看來你為了回京攪這次局,費了不少心思啊。”
單長風被他說得一噎,霎時也覺得自己嘴快了。
不過,他可不會這么輕易的就認輸:“我人雖不在京中,可京中仍舊會有舊友,知道一些當年的人事變化又有何不妥?倒是楊大人,你是怎么做到讓這個已經決定開口的婢女又重新反口的?”
楊元海簡直要被他的無恥給氣笑了,分明就是他自己一個人在這里胡說八道,還非得要說所有人都被收買了,合著只有他一個人說的才是真的,陛下就該信他一個人說的?
陸老夫人這會兒也緩過神來了,她也沒想到海棠居然臨時良心發現,突然說起了真話,她震驚之余難免又有些心有余悸,她當即揚聲道:“陛下,戚大人雖不在了,可當年的案底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