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熹眼眸里飛快的劃過一抹陰鷙,再抬頭時,臉上已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慌亂與惶恐,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惻惻的笑。
皇帝被他這笑容搞得心里直發毛。
下一瞬,他就聽到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刺耳的火銃聲。
“呯!呯呯!”
緊接著,是宮里那些宮女太監們的尖叫聲,一時間,整個皇宮亂成一團,大家都抱著頭皮像一只只沒頭蒼蠅一般四處亂轉,企圖尋找到一個可以躲避的地方。
“哈哈哈——”宋熹一把甩開了鉗制住他的兩名近衛,仰天大笑了幾聲,“皇伯父,你以為,我今日竟然敢帶著兵闖進宮里來,我會毫無準備嗎?”
說著,他大手一揮,示意外面的人進來。
又是“呯呯”幾聲脆響,守在養心殿個面的幾名侍衛應聲倒地,嘴里還不時的發現痛呼聲。
緊接著,一群全副鎧甲,手持火銃的士兵便沖了進來,他們一進來,就將黑洞洞的發射口對準了殿內的所有人,包括皇帝。
“宋熹,你要干什么?”皇帝憤怒的指著宋熹吼道。
宋熹嗤笑了一聲,道:“我要干什么,皇伯父難道還不明白?”他說著,朝著皇帝走近了兩步,逼視著他道,“皇伯父,當年你是如何坐上這九五至尊的位置的,難道還需要我來提醒你嗎?”
皇帝皺著眉,不悅的說道:“朕登上這個位置是你皇爺爺名正言順親傳的,怎么?你以為這個皇位原本是你父王的不成?”
宋熹的父王,自然就是當年的長樂親王,他活著的時候并參與過奪嫡爭斗,而且,他在很早的時候就病死了,所以,在那么多兄弟之中,皇帝才狗留了長樂親王這一支存活著,還讓宋熹襲了爵。
這些年來,他雖未曾讓宋熹有機會參與朝政,可他自認為對長樂郡王府上下還算不錯,他那些兒子們有的,宋熹一樣也沒少。
他不明白宋熹何以生出一種這個位置本來應該是他的錯覺。
“我父王當初是怎么死的,皇伯父難道還要裝嗎?”宋熹赤紅著一雙眼睛,上前拎著皇帝的衣襟吼道。
皇帝渾身一震,他不明所以的看著他道:“不是病死的嗎?”
宋熹見他這副模樣,冷笑了一聲,帶著一股嗜血的陰冷:“皇伯父還真是推得干凈,裝得真像啊,他不是被你弄死的嗎?”
皇帝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隨即憤怒的反駁道:“你胡說八道,朕什么時候做過這種事情!”
而且,他要讓一個人死,有千百種方法,又何必留下這種令人詬病的方式呢
“事到如今,你自然是不肯認的,不過沒關系,反正不管你認不認,今日你都不可能逃得過這下劫了。”宋熹說著,朝著身后伸出了一只手。
中書令石原瞬間會意,將圣紙和筆遞了過來,宋熹將其一股腦兒的扔向皇帝,冷聲道:“寫吧,你今日就退位,我或許看在你態度還算配合的份上饒過你的那些公主們,否則,就別怪我要血洗皇宮了。”
如果寫了,他會放過那些公主,但那些皇子,就不一定了。
皇帝立馬從他的話里聽了出了威脅之意,頓時一股憤火直沖腦門,盡管之前顧琛跟他提醒過了,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當宋熹真正的站在他面前這般對他的時候,他的怒氣還是止不住的往外噴。
“你這個逆賊!”皇帝氣得嘴唇直哆嗦,除了罵這么一句之外,他幾乎已經找不到語言來形容他了。
就算當年奪嫡之爭時,死了那么多人,他也沒有像此刻這般憤怒過。
他雖說不是什么良善之輩,為了登上這個位置,也的確是手染過無數的鮮血,可那些血都不是他自己主動去沾染的,若非他那些兄弟不肯安心的當個閑王,非要與他爭位,他也不必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