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嫦的指摘是有點道理的,四峰當中,白云峰整體實力最弱,她是不怎么放在眼里。
但是,薛華的個人實力太讓人心悸了。
不提之前一劍解決那只青金巨鷹幻影,這次讓薛華狼狽不堪的沼澤,他們在好奇心驅使下也派人下去了重華峰四名筑基、唐國十名能力特殊的異士,無一生還。
她還親自下去過,她腕上那塊唐國人送的計時器告訴她用時三分鐘。
身體沼澤中不斷不由自主地加速下沉,法術不頂用、真氣被侵蝕、肉身被強力擠壓,要不是她當機立斷回撤得及時,她就永遠留在那里了。
而薛華在里面待了半個多時辰,還帶回了一個比她更早沉落的人!
“薛師妹,徐師妹她多慮了,我們來此是因為聽方玄之說被你救起的那人是女軍的一名兵士,我們冒昧到訪皆是心憂于任務進展,冒犯之處,還望師妹海涵。”
原本相讓薛華給出合理解釋的明凈不得不溫言軟語地低頭認錯,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說服自己她這是相忍為謀,薛華和白云峰可以不識大體,但是她不能。
她也不是怕了她薛華,不過是要利用她的實力為重華宗在秘境中攫取更多的利益,一切都是為了宗門!
“哪里的話,師姐一片公心何錯之有?”
薛華慵懶的語氣也頗為溫軟,叫明凈心下寬慰,心道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這位薛師妹雖然桀驁了一點,但還算識大體的。
不過“識大體”分值在及格線以上的薛師妹跟她明顯不是一條心的,話鋒一轉,又道
“為公務心急本無可厚非,師妹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但是底下的師弟師妹即便再如何孱弱也代表著我白云峰的臉面,師姐也好、唐國人想來探問隨時可以,卻須得記住下次來時要走正常通道。”
薛華的話刺耳極了,明凈的臉登時掛不住,想發火又得顧全大局,最后憋屈地拂袖而去。
從始至終都被無視的大紅袍掙扎了幾下也運起輕功飛回了隔壁船上,他的輕功輕靈飄逸,強速度低噪音,頗有幾分可取之處。
“你可知錯了么?”
薛華冷冷地問,目光鋒利如刀,鎖定著徐嫦。
徐嫦見狀,作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巴拉巴拉自我檢討,居然有很多很多的罪名,就是每一條都不見得有多嚴重。
“知錯便要改,這次看在你不墮白云峰聲威的份上揭過了,下不為例。”薛華關窗。
船尾的甲板上,徐嫦把臉上裝出來的誠惶誠恐一收,得意洋洋地沖張孝彥挑眉,做足了奸臣派頭。
張孝彥不屑地偏過頭“狗屎運”。
薛師姐剛剛并不像是把板子高高舉起輕輕落下的樣子,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改的主意,不然,僅僅是防務不嚴這件事就夠她喝一壺得了。
臨時防務由他和徐嫦各帶九人(剩下兩名灰衣弟子是蘇雪妍的醫療組)輪流執行,白天徐嫦,晚上是他。今天白天,白云峰的船被人登上來兩次,兩次都不是在船頭登記上船的。
當然,徐嫦的小辮子遠遠不止這些。
不過薛師姐已經放過她了,張孝彥就不會死抓著不放。
所以才說她是“狗屎運”。
艙室內。
薛華這邊,僵直的手剛放下窗戶重新布置好隔絕神識查探的陣法就捂著顫抖的大腦蜷縮在艙室的角落里,大顆大顆的汗水滲著血絲從毛孔中冒出來,瞬間濡濕了她剛換的這件她最喜歡的雪白色冰蠶絲流仙裙。
她咬緊牙根,一聲不吭地忍耐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直到半個小時后。
她才站起身來,神情懨懨地脫了身上這件濕漉漉的裙子,換上平日在白云峰上居家穿的細葛布便裝。
拘來火靈氣在半空中點火,將角落里混雜著少許她血液的汗水一個分子都不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