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凝重地接著說下去:
“南方有一座修士的城池,是冒險的修士踏足礦區(qū)和奇跡森林的橋頭堡,它是屬于朔寒宗的,里面有大量高手坐鎮(zhèn),其中實力最為強橫者有元嬰修為。”
“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薛華笑得溫煦,就像跟久別重逢的朋友寒暄一般,但嚴亨非常清楚這溫煦笑容只是一個漂亮的面具,自己此前跟她分明沒什么交情還仇怨不淺。
“你在這洞壁前站了整整七日了,七日,足以做到許多事情。”
七
七天了。
薛華訝然,她分明只覺得過去了一瞬。
游戲害人不淺,古人誠不欺我。
“不過,你是怎么淘到這么多干貨的?”
這不太合邏輯。
為了不給人背刺的機會,她可是在全心全意收割洞壁里頭的經驗的同時,分出了小部分神識監(jiān)控洞窟的。
高速運轉但成像效果相對模糊的神識視野里,她雖然分不清某某是某某,但是“火柴人”們有沒有異動,卻是一清二楚:
期間,他們一直全都安安分分呆在洞窟里。
礦工只有在用寒玉把灰色小匣子填滿的情況下,才有機會出坑,但這些天那個小匣子愣是沒有被填滿。
薛華直視著嚴亨,原本帶著幾分笑意的目光像是要剖開他的心的利劍一般,銳利得讓人心慌。
“從前莫軒叛宗的時候,投靠的是一位臥底大佬,那位有一件像藍星即時通訊工具一樣的秘寶,能鏈接彼此,被鏈接的人可以在心里交流。”
嚴亨毫不猶豫地把大佬給賣了,完全沒有說謊。
對于他這種重要的事情只有“活著”而已的人來說,背叛就是這么簡單,成本可以忽略不計的。
薛華聞言點點頭,下一瞬,似乎重燃了對寒玉的渴望,轉身面壁操著手術刀把洞壁一層一層地割開。
薛華點點頭便沒有下文了,讓嚴亨有些挫敗:
“你就不好奇那人是誰?”
他剛剛想的是:薛華要是問起,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把話題扯到如何離開礦場上來了,這是薛華一直避而不談的問題,卻是他總是找她聊的正題。
他是個無時無刻都在為自己的優(yōu)秀而煩惱的男人,“活著”當然不能是在別人死亡威脅下的茍且,還應該有精彩絕倫的詩與遠方。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為什么薛華從來不問虛空衍是誰?那可是屢次要置她于死地的大ss。
但那是最大的一個雷區(qū),他可不想再次英年早逝。
“哦,他是誰?”
薛華放棄了,調頭吃瓜,心里卻還在為洞壁內的東西費神:
剛剛她附著在手術刀上的神識再次感應到了那個東西的存在,當她再次干活就發(fā)現(xiàn)那東西像是有靈智的活物,會調戲一般避著她的手術刀游走。
“薛仙子也是冰雪聰明的人物,何不猜測一番呢?”
嚴亨是很怕她,但更怕成為被她馴化的走狗,想要保持自主性,就要使自己不但有用而且有趣。
奈何薛華不吃這一套,直入主題道:
“你不茍起來升級,總在我面前來晃蕩,不怕我哪天手滑要了你的狗命?”
“不怕。
不怕是因為我覺得薛仙子不會殺我了,一來我已經被你殺死過一次了,二來我非常有用又乖巧伶俐”
手術刀跨越空間而來,刀尖與他皺成“川”字的眉心皮膚親密接觸,讓他把還沒說出口的騷話咽進了肚子里。
過了片刻,見薛華只是嚇唬他,嚴亨又淡定地侃侃而談:
“那位想與你聯(lián)手,再加上唐國修士,煽動礦工攪亂礦區(qū),我們則乘機拿回屬于我們的東西,再一起逃出去。”
“那元嬰修士怎么辦?即便元嬰修士正好閉關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