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相公來,富弼與曾公亮。
兩人也把奏折拿來看了看,要說這里面的事情,其實他們倆多少都知道一些。甘奇在陣前發錢發地發糧,甘奇在燕云圈地無數,難以計數之多。
甘奇在泉州有鐵場,雖然此事不在明面上,但是甘奇到處跑鐵器買賣許可這件事情,顯然就有端倪。
甘奇還有一些事情也做過了,那就是伸手找朝廷要官職,一要就是一大堆。
大勝之時,攜功任性,當時所有人都不好在那種氛圍下說什么,而今熱度慢慢散去了,倒也不知這朝廷有多少人心中不爽。
司馬光這一篇奏折,顯然不是第一篇彈劾甘奇的奏折,皇帝趙曙這里還有許多,之所以現在皇帝才把這件事情當回事,那是因為司馬光的分量不一樣,更是因為趙曙也知道熱度散去了,有些事情就該拿出來議一議了。
曾公亮先開了口“陛下,老臣以為,其中許多事情,也是當時大戰的權宜之計,當時危急關頭,甘相也是無可奈何之舉。”
這話說出來的寬慰一下皇帝,如今曾孝寬在甘奇手下辦事,曾公亮顯然得支持一下甘奇。
富弼自然不會如曾公亮那么說“陛下,老臣覺得曾相所言有理,但是呢……這事情還得分兩面而論之,有些事情是大戰之時的權宜之計,而今大戰早已過去了,卻也不聞甘相來稟奏與交接這些事情,便是多少有些說不過去。”
說白了,就是那些田地財產的事情,甘奇手上還剩了很多,按理說,這些當是官產了,是朝廷的了,朝廷要賣要租要賞,那也是朝廷的東西。甘奇還留在自己手中,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趙曙心中其實也是這個理,關于甘奇如何收買人心的事情,他暫時倒是沒有多想,但是這么一大筆財產,那就不一樣了,那些契丹貴族的家私,那些田地,總該有個匯報,用了多少,用到了何處,剩下來多少,該有個交接。
曾公亮聽得這話也是眉頭皺了起來,這件事便是在他這里,也覺得說不過去。朝廷的打仗,得到了戰利品,怎么可能不給朝廷?難道那些軍漢賣命,不是給朝廷賣的?是給甘奇私人賣的?
曾公亮看著趙曙的面色,又答“陛下,此事想來……甘相心中自有算計,怕也還是為了往后再開戰作想,還請陛下寬心。”
趙曙要是能寬心,就不會叫兩人來問了,他答道“朕倒是寬心的,戰事自是最重要的,只是……怎么說呢?錢財也好,田地也罷,賞賜給有功的將士無甚不可,只是呢……”
趙曙,心有猜疑,卻又不知道怎么說出口,更知道不能這么隨便說出口,也難。
富弼添了一把柴火“老臣倒是頻頻聽人說,說軍中只聞甘相公,不聞朝廷與陛下。”
這話說得趙曙心中一愣,他扭了扭屁股,坐直了腰身,卻又道“誒,這話就不必拿來說來,與富相說這話的人,必然是包藏禍心之輩。”
富弼微微退了退,這話只要說出就行了,皇帝聽見就可以了,至于皇帝什么反應,那都不重要。
曾公亮也連忙說道“就是,富相,這般話語可不得拿來講。”
富弼笑了笑,接道“老夫只是說一說外面的閑言碎語,倒也沒有其他意思。卻是老夫也擔心,這般的閑言碎語都傳到老夫耳邊了,可見此般話語甚囂塵上,言者頗多啊。至于說財物之事,老夫倒是相信甘相的,甘相本就是汴梁有名的豪富人物,說別人中飽私囊的,倒也還罷,說甘相中飽私囊,那老夫是萬萬不信的,甘相家中的錢財,幾輩子都花不完了,何必去做此般事情?”
曾公亮聽得此言,心中一急,這話正著聽反著聽,都有些不對勁,卻偏偏又說得這么漂亮。
趙曙卻還順著富弼的話語說了下去“富相說得有理,當初甘相可是自掏腰包做貿易之戰,花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