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低很多,月利息只在千分之五左右,年利息在百分之六。但是這也比儲蓄的利息高了三倍。利潤就是這么來的。
錢莊第一個借貸大客戶就是三司衙門,也就是朝廷。
三司衙門向四海錢莊借了一筆三百萬貫的巨款,主要用來支付京畿禁軍的裁撤遣散費用,待得南方秋糧稅收上來了,再予以償還。
這些事情也就都運轉起來了。朝廷也不缺錢了,錢莊也活了,里里外外都讓甘奇盤活了。
這兩樁大事一了,甘奇只感覺渾身輕松,干活的王安石忙得是家都不回,甘奇反倒輕松起來,還抽空到潘家酒樓赴了一場宴席。
新皇帝心情也是大好,原因許多,從仁宗皇帝到英宗皇帝都沒辦成的三冗問題,他上臺就給解決了一半,這還不說,他還給皇家給自己賺錢了,如今皇城之內的吃喝用度終于可以放開一些手腳了,只待年底,從彩票與錢莊就能分來幾十萬貫的錢,皇宮之內再怎么造,也夠花了,該修的園子修,該進的布匹進,該吃的山珍海味敞開吃。
朝堂之上,不免也有許多人有落寞之感,比如富弼,每天無所事事,就看著甘奇帶著一幫人忙前忙后。每天上朝,就聽得稟報,這事也辦成了,那事也辦成了。聽得富弼每天都覺得莫名有些憋屈。
這東西就怕比,富弼在位多少年了?這也不成,那也不成,成了的事情都是甘奇辦的,如今甘奇上臺了,什么都手到擒來,這真不是滋味。
富弼也開始彈劾起了甘奇,罪名就是盤剝百姓,以權謀私。理由也很簡單,盤剝嘛,匯兌的手續費不就是盤剝?以權謀私?借錢給國家還收利息,這不是以權謀私是什么?
這事情還真有人支持富弼,比如司馬光,就支持富弼,覺得富弼說得有道理。司馬光自己有一套理論,這套理論其實也是有道理的,也是他在歷史上反對王安石變法的論據。
這個論點是這樣的天下每年出產的錢糧是有限的,如今皇帝越賺越多,錢莊也賺錢,他們這些錢多出來了,那一定是有地方少了,誰少錢了?那自然就是百姓。與民爭利,那就是不對,宰相怎么能這么做呢?
他反對王安石變法,也是這個道理,天下錢糧出產是定數,不在官府就在民間,官府賺錢了,那百姓就少前了。朝廷怎么能這么做呢?
這個理論,司馬光提出來的,其實到得后世,依舊盛行,比如有人說國家那么有錢,為什么不發給百姓呢?國有公司賺那么多,為什么不發給人民呢?其實是一個道理。這些人放在宋朝,絕對個個都是司馬光。
司馬光一出手,立馬滿朝風雨,言官們紛紛跟進。
甘相公也開始面對這些壓力了,改革還沒有真正開始,保守派的反擊就已經開始了。
好在這個時候,蘇軾蘇轍等一批甘黨回來了,甘奇的助力回來了。
樊樓之內,燈火通明,蘇軾同學如今面色也少了一些白皙,多了幾分黝黑,年紀也要三十了。
回京當官,與甘奇重逢,把酒言歡的時候,本該是喜事,但是蘇軾的心情很糟糕,面色難看至[ fo]極。
甘奇拍著蘇軾的肩膀,問道“子瞻兄這是怎么了?今夜酒宴,卻見你愁眉苦臉的。”
蘇軾已然落淚,口中念叨“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
“咋了?”甘奇疑問。
“夜闌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蘇軾自顧自說著,淚眼婆娑。
甘奇猛然明白過來,這首詞,蘇軾的大作啊。蘇軾的老婆王弗去世了?
甘奇猛然明白過來,這首詞,蘇軾的大作啊。蘇軾的老婆王弗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