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在政事堂草擬,在皇帝那里蓋印章,又到政事堂審核,接著立馬發給了司馬光。
司馬光看到圣旨,人都傻了,忽然要拿富弼下獄受審,他的第一反應不是立馬去拿人,而是立馬去見皇帝,他要搞清楚所有的事情原委,甚至他還覺得其中肯定要問題,有去做一番據理力爭的意思。
也是這大宋朝,沒有這么辦事的,忽然就要拿平章事下獄,這也太侮辱人格了,何況還是三朝老臣,再怎么樣也不至于那人蹲大獄……
甘奇顯然也知道司馬光會必然會先去見皇帝,所以他倒也直接又入了宮,等著司馬光來。
因為拿人雖然簡單,但是這件事情,卻必須司馬光去做,這其中的門道,甘奇是想得清清楚楚。
通敵叛國這種罪名,不能直接出自甘奇之手,必須要御史臺來定,不僅要御史臺定,還得三堂會審,讓所有的御史、刑部以及大理寺的官員好好審個清楚明白,這樣就與甘奇沒有關系了。
否則這件事情可能會引起一場大亂,文人聚集鬧事的事情,并非甘奇的專利,別人也是可以做出來的。
所以一定不能給出那個借口。
以前的甘奇,屬于“弱勢群體”,而今的甘奇,屬于“強勢群體”。隨著甘奇一步一步按照心中所想對這個國家進行改革的時候,甘奇在很多人的心目中,就會越來越向是一個手握大權的“壞人”。
在很多不明就里的人心中,甘奇會成為一個oss。
所以甘奇要盡量避免自己與其他文人形成太多的對立面。
所以,這就是司馬光存在的意義。
司馬光,不能倒。
司馬光,得一直站著。
甚至甘奇還得盡量維護司馬光,讓他站得筆直堅挺。
所以,甘奇得忽悠司馬光,想盡辦法忽悠司馬光。
當司馬光看到甘奇給出的這些證據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驚駭,而是問甘奇“甘相是如何獲得這些東西的?”
顯然,司馬光與甘奇,并非一條心,第一反應還是懷疑甘奇的。
這個問題,皇帝趙頊都沒有問,司馬光還是問了。
甘奇倒也不著急,而是答道“這些東西并非我得到的,而是京畿的巡防隊伍得到的,只是第一時間呈到了樞密院,所以我就得到了?!?
司馬光還是有疑問“緣何京畿巡防之人會攔截富相公的親信?”
甘奇又答“聽那指揮使言,說大半夜的,這一隊人,五輛大車,在路上飛奔,看起來就不對勁,攔截一問,說是官家密差,所以那指揮使不明就里,有些不信,上車一看,百多萬貫的財物,驚駭不已,就帶回軍中,那軍將不敢隨意處置,第二日大早就報到了樞密院。樞密院之人又快馬尋我去看,我就把書信打開看了。”
司馬光微微點頭,覺得這么說也說得過去,又道“那些人當真都是富相公的親信?”
甘奇搖著頭“我也不敢確信,這不,叫司馬中丞來,就是審理此事的,想來司馬中丞必能調查清楚。”
甘奇聰明得緊,他不管了,什么也不知道了,那些人到底是不是富弼的親信,御史臺大理寺刑部,不可能連這點事情都調查不出來,甘奇也不會再親自下場去說什么。
一切讓別人來,讓別人說。
甘奇不會再管了,富弼這一回,管他定個什么罪,反正這些事情的觀感在這里,就算定不了富弼通敵賣國,甘奇也不在乎,因為就這件事情的觀感,足矣讓富弼滾蛋了。
司馬光雖然有些信了甘奇的話語,卻心中還是留了一手,試探問道“甘相公可有什么交代下官的嗎?”
司馬光這話,問得極其高明。他就想看看甘奇有什么交代,如果甘奇交代一定要把富弼嚴查嚴辦,司馬光便會知道其中肯定還有隱秘。
但是甘奇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