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好雅興啊。”甘奇笑而一語,按理說到這里來看相撲的人,大多會買上一些,用以助興,連甘奇都準備買上百十文錢。只看打斗,不買盤口,自然有些奇怪。
老頭笑了笑,露出白白的牙齒,笑得并不好看,相反還有些難看,難看之中帶有一些難以察覺的兇狠之色,說道“小伙子,你準備買那個矮個子贏?”
甘奇聞言想了想,說道“還是買那個高個子贏。”
老頭疑惑一語“為何?你不是看好矮個子嗎?”
甘奇答道“老丈,到這里來看相撲的,多是常客,個個見多識廣,在下都能看出來矮個子占優,他們豈能看不出來?既然人人都能看出來,那莊家還賺什么錢?”
老頭忽然爽朗一笑“你小子還有些鬼機靈。”
“老丈過獎了。”甘奇答了一語,卻并未動身去下注。
待得片刻,老頭見甘奇并未去下注,又問道“既已看好,你怎么不去下注啊?可是心中無底怕輸了錢?”
甘奇搖搖頭,答道“老丈說笑了,百十文錢算不得什么,只是在下突然覺得如老丈這般單純看場搏戲更有意思,坐看他人搏斗,置身事外,豈不瀟灑?”
老頭眼神微微一瞇,問道“你可是覺得一切都在他人操控之中,沒有意思?”
甘奇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有些事情,就算再如何猜測,還是以他人意志為轉移的。就如甘奇剛才有理有據猜了一番,最后定奪之人也不是甘奇自己,這種游戲看透了當真有些沒有意思。
錢是小事,甘奇只是不愿意去真的賭什么。誰也防不住萬一莊家就是想放長線釣大魚呢?就愿意先讓眾人都贏一把呢?
老頭見得甘奇點頭,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問道“第一次來?”
“嗯,第一次到此處來看人搏戲。”甘奇答道。
“老夫也是第一次來。”老頭說了一語。
甘奇看了一眼老頭,有些意外,頭前甘奇還以為這老頭是愛好此道,常來常往之人。
說話間,圓場之上,高矮兩人打了起來,推搡踢打擒拿,輾轉騰挪,場中叫好喝彩之聲大作,把其他聲音都遮住了。
搏戲搏戲,最終還是個游戲。規則也是簡單,先倒地者輸,先落臺者輸。
結局倒是在甘奇預料之內,矮個子輸了,就在矮個子抱著高個子的腰要把高個子摔倒的時候,矮個子莫名其妙一個不穩,竟然先倒地了。
幾家歡喜幾家愁,有人大聲叫好,有人高聲喝罵。矮個子灰溜溜下了臺,高個子得意洋洋左右致意。
甘奇旁桌的老頭忽然站了起來,口中一語“假模假式,無趣,走了。”
甘奇也起了身,說道“當真無趣。”
老頭出了人群,回頭見得甘奇也出來了,惆悵一語“這滿京城,竟然找不到一處消遣之所。”
甘奇聞言,兩步走到近前,說道“老丈,在下心中忽然生起個心思,定然有趣。”
老頭停住了腳步,問道“說來聽聽。”
“老丈,剛才那相撲兩人,顯然都有真功夫在身,卻非要假模假式來回,顯然也是生計所迫,不過是為了賺些營生,無可奈何,想一想倒是有些悲涼之感。這般有功夫在身之人,卻只能來些假把式,著實可惜,在下準備弄一處地方,讓他們施展一番,還能真正讓他們憑借本事賺個不錯的營生,豈不快哉?”甘奇是真起了念頭。
“你準備如何做?”老頭真來了興趣。
甘奇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后說道“老丈,瞧您年紀不小,卻又龍行虎步,必然是武藝行家里手。在下也練一些拳腳,所以想不若真正建一處搏斗之場,以武藝相搏,勝者拿獎金,敗者也得出場費用,冠者重賞。如此豈不是美事?”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