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蘇洵卻喜上眉梢,拱手來道“多謝甘小兄弟吉言啊,若是他兄弟二人當真都登榜,那我這老頭,一定厚禮來謝你。”
甘奇笑道“一言為定。”
蘇洵作為父親,自然對兩個兒子是有憧憬期盼的,聽得甘奇這般話語,豈能不開心,連連點頭“一言為定。”
甘奇迎著父子三人入得家中,吳巧兒的晚飯早已備好,見得有客,也不需要吩咐,又往廚房忙碌,還把酒也拿了出來。
寒暄幾番,酒也來回,蘇洵父子也反復謝過甘奇的招待。
待得氣氛熱絡起來之后,甘奇開口問道“子瞻可是擅長詩詞文章?”
蘇軾,字子瞻。蘇軾已二十一歲,已然有字。古人二十及冠禮,也就是說男子二十歲的時候,就有資格戴冠帽了。及冠的時候,就會取一個表字。
一般表字,都是熟人同窗之類的人稱呼用的。
蘇軾幾杯老酒下了肚,頭前的生人面前的禮節周去了不少,臉紅耳赤,大手一揮,說道“甘兄,詩詞文章,信手拈來爾。”
蘇軾自然不是吹牛皮的,甘奇已然開口“酒宴之上,子瞻填上一曲如何?佐酒為樂。”
蘇軾左右看了看,說道“可惜了,可惜今日左右無伶人撫琴唱曲,待得入京,我定要請甘兄去那高樓雅苑之地,如此填詞才有樂趣。待我稍稍思慮,且填一曲自唱,以助酒興。”
蘇軾這般做派,便是這個大宋朝最平常不過的君子上等風流了。在蜀地如此,在汴京如此,在江南亦是如此,國各地,乃至遼國,都是如此。
“子瞻請!”甘奇作請。
蘇軾稍一思慮,開口在唱“乘槎歸去,成都何在,萬里江沱漢漾。與君各賦一篇詩,留織女、鴛鴦機上。還將舊曲,重賡新韻,須信吾儕天放。人生何處不兒嬉,看乞巧、朱樓彩舫。”
蘇軾唱罷,甘奇開口“鵲橋仙?”
《鵲橋仙》是詞牌,詞牌代表的就是樂譜曲調,樂譜曲調是固定的,各種各樣的歌詞往里面填,這就是填詞。
蘇軾點頭“鵲橋仙。”
甘奇笑問“可是成都有位佳人在翹首以盼?”
蘇軾還未答話,一旁的弟弟蘇澈卻是笑道“哈哈……我這位兄長啊,豈是有一位佳人等候?成都各處名樓的花魁清倌人,哪個不是在倚樓盼著他?”
蘇轍一言,哄堂大笑,連蘇洵也是捋著胡須在笑。君子上等風流,作為父親的蘇洵,與有榮焉。
蘇軾已是個大紅臉,連連擺手,笑道“別聽他瞎說,沒有的事,我已填一曲,甘兄也該來。甘兄請。”
蘇軾轉移了一下話題,甘奇聞言,這般場合,倒也不露怯,只答“子瞻稍待,待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