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shù),上堂而來,即便挨了板子,依舊一句不言。
卻是那不硬氣的人,也不少,上堂跪倒,板子還沒有起,竹筒倒豆子,早已一通說。
司馬光親自執(zhí)筆記錄,著人簽字畫押。
“莊喜貴,殺人從罪,念你坦白有功,判牢獄三年,出充徭役。”包拯宣判。
堂下之人已然大喜,口中拜謝。坐牢三年當真算不得什么,坐十年二十年也算不得什么,因為當今官家三不五時就要大赦小赦一番,說不定下個月就能回家了。唯有徭役多少有些震懾力。
“帶下一個……鄧五通。”包拯低頭查看著自己早已準備好的流程手記。
不得片刻,包拯怒道“脊仗來打?!?
當堂用刑,噼噼啪啪,哀嚎不止。包拯又道“有人舉報你從罪殺人,你可認罪?”
舉報之上,就是上一個獲刑三年的莊喜貴。倒也不能說是舉報,而是他老老實實回答了同行相熟的幾人是誰。
“哪個殺千刀不得好死的舉報老子?”
“當堂咆哮,來人,掌嘴?!?
一個木牌子,照著嘴巴一通抽。
甘奇算是在長見識,這個時代審案,有些意思……
嘴巴鮮血直流,牙齒掉了幾顆,漏風的牙齒帶著不清晰的話語“包相公,小人也要舉報。”
“好好說?!卑碱^舒展,示意一旁的司馬光準備記錄,當堂記錄的事情,本也不用推官司馬光親自執(zhí)筆,只需要檢查核實即可,但是司馬光同學很是敬業(yè),剛剛入職,要好好表現(xiàn)。
包拯審案的速度極快,這一切還不過只是鋪墊而已,待得鋪墊過去,包拯開口“帶曹杉?!?
曹杉上堂,重重的木枷扣在脖頸之上,走路都有一些抬不起頭來,卻還使勁去抬頭,眼神也在不斷掃視眾人。
“堂下何人?”包拯按照流程來問,即便知道堂下何人,也少不了這一遭程序。
“包拯,你莫不是不認得我?你拿了我,準備如何審啊?刺配何處?還是秋后來斬?”曹杉還在昨日氣憤的情緒當中,他似乎還很有自信,或者說也不那么在意,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曹杉心中,坐牢就坐牢,刺配就刺配,秋后問斬他是不信的,就算秋后問斬,他怎么都覺得自己死不了。
既然如此,與其公堂之上涕淚俱下去求人,還不如是個好漢模樣,管他包拯如何審理,低頭求情那是不可能的。
“堂下可是濟陽郡王之孫、吳王之子,寧晉曹家曹杉?”包拯又問,程序一絲不茍。司馬光早已提筆不斷在寫。
“我就是曹杉,你要審就審,要判就判,趕緊的,別拖拖拉拉誤了事?!币补职惺滤俣忍?,若是再等得幾日,待得獄中的曹杉聽得一些外面的風聲,再審理之時,曹杉必然不會再如此有恃無恐了。
包拯點頭“帶人證,物證,一并把尸體也抬上來。”
何海與鄭中和連忙帶人去忙碌。
接下來的場面,甘奇看得是搖頭不止,本是相親相愛的夫妻,轉眼一個成了冰冷的尸體,還要妻子當堂辨認尸體,何其殘忍。
辨認了還不說,還要面對擄掠強奸了她的惡人。還要指認,還要答話。
甚至還要聽曹杉口中喝罵“賤貨,賤人……”
“掌嘴!”包拯一聲怒喝。
不得片刻,甘奇帶著狄詠與甘霸幾人也上堂作證,還要在司馬光的記錄下面簽字畫押。
流程走完,挨了一頓嘴巴的曹杉,依舊滿不在乎,相反一臉的怒氣盯著包拯,像是在記仇,記下了包拯讓人打他嘴巴的仇。也在記著那些家奴招供之事。
那女子,早已癱軟在地,泣不成聲,由幾個人抬了下去。
包拯起身,在拍驚堂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