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宗漢聽得甘正之語,義憤填膺說道“你說甘先生沒有讀得幾本書,那你們又讀了幾本書?怎也不見你們有什么大作如雷貫耳?你們這些國子監的學生,仗著身份,一個個眼高于頂,卻不知眼高手低,自以為是。要論文才,甘先生勝你們百倍!”
蘇軾與甘奇兩個人的名字,有人印象深刻,有人只是偶爾聽聞,要說大名鼎鼎,倒也說不上。
印象深刻的,比如劉幾與甘正這些國子監的學生,那日汝南郡王府的詩會,這些人大多都在場。
甘正此時聽得有人同時說出了蘇軾與甘奇兩個人的名字,當真的吃驚不小,他一直不愿意相信詩會的那個甘奇就是自己認識的這個甘奇,直到自己認識的這個甘奇與蘇軾一起出現,不相信也沒有辦法了。
此時甘正即便此時直到了兩個甘奇是一個人,但是心中還是有疑問,面前這個甘奇,自己認識他快二十年了,他真的能填詞?真的寫得出那篇《秋蘭賦》?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說甘奇在街邊與誰打架打贏了,甘正是相信的。說甘奇大筆一揮,出得一篇《秋蘭賦》?甘正如何也不能相信。
那么這個問題該如何解釋呢?
甘正想得片刻,倒也覺得不難解釋,因為甘奇的父親文才不錯,填詞作賦雖然沒有什么大名聲,但是平常里也是信手拈來,水平好壞另說,保不齊有那么一個超常發揮,寫一些佳作出來,這就是很可能的事情了。
所以,甘奇填的詞、作的賦哪里來的?
家中翻出來的唄!
這個解釋極為合理。
劉幾此時聽得這兩個名字,稍稍頓了頓,其實也有一些心虛,那日詩會當場,最后真正出彩的卻都不是在場之人,反而是不在場的甘奇與蘇家兄弟,此時已然當面,還起了沖突。
劉幾自然會猶豫一下,想著要不要去出頭,這般多少也有一些愛惜羽毛的想法,出頭之后勝了倒是好說,若是敗了,劉幾嘴巴上雖然說不在意太學首席這種虛名,但是心中豈能真不在意?
不出頭,又顯得劉幾慫,因為蘇軾已經向他發難了,他還不無動于衷,這不也有直接認輸的意思在其中了。
劉幾猶豫幾番,甘正卻已然開口“倒也不知這位所謂的甘先生有什么文才,能勝我等國子監學生百倍。”
趙宗漢聞言大怒,直接站起走到中間,與甘正面對面,開口說道“我見你倒也面熟,那日詩會你應該在場,《秋蘭賦》可曾讀過?你們何人能寫出這般賦來?”
甘正聞言一笑,說道“哈哈……旁人不知也就罷了,我豈能不知?你問問甘奇,那《秋蘭賦》是他寫的嗎?那詞是他填的嗎?莫不是在家中書房翻出來的?把他父親的賦拿來說是自己寫的,這世間豈有這般無恥之徒?”
趙宗漢氣得不輕,他認識甘奇也有一段時間了,自然是相信甘奇的,自然要給甘奇正名,立馬開口答道“今日之題,不就是冬嗎?頭前幾日,甘先生就在我家中現作了一曲梅,你今夜若是能把甘先生這曲寫梅的詞比下去,我趙宗漢當場與你磕頭賠禮。”
甘奇與蘇軾、蘇轍聽得此語,皆是目瞪口呆看著趙宗漢。趙大姐教出來的古道熱腸,恐怖如斯!
蘇轍還開口說道“道堅兄,這位趙世子賭得有點大了啊。”
甘奇笑道“不大不大,他姓趙,就算輸了,滿場何人敢受他跪拜大禮?不要命了不成?”
蘇轍聞言一愣,也笑了出來“這……就有點奸詐了,看不出來世子殿下還真有點六。”
卻是那甘正聞言,直道“他現寫了什么梅,你念來聽聽。”
甘正倒也不信甘奇的爹真有這么多超常發揮,若是有這等文才,甘奇的爹早就冠絕汴梁城了,豈還能一輩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