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還來不及喘,話也是結結巴巴。
甘奇抬手一揮“韓什么韓,是不是韓琦來了?”
小廝一臉緊張點著頭。
甘奇又看向狄青,口中說道“果真是親自來了。”
狄青點著頭“躲也躲不過,我自去見了,道堅你在這里等候一下。”
狄青起身,甘奇也起身,開口叮囑一句“一定按照我說的應對。”
狄青笑了笑“臨老了,還要你來教我如何處事,哈哈……”
甘奇微微在笑,兩人點頭一番,狄青往前院而去。
韓琦落座前廳正中,小廝上來的茶,他也并不拿起來喝,只坐著,連眼神都不四處打量。
狄青來了,上前一禮“見過韓相公。”
韓琦輕輕點了一下頭,上下打量了一下狄青,依舊不言不語。上位者的怒,大概就是這種表達方式,把你晾著,晾得你心中亂想,晾得你大驚失色,晾得你兩股戰戰,再來開口。
這大概也是一種御下的手段,一來就開口詢問指責,反倒落了下乘,也不符合上位者的身份。這般御下的手段,自然是百試百靈。
韓琦一邊晾著狄青,一邊還時不時拿不太高興的眼神打量狄青一眼,打量之后,又有一種懶得去看的模樣。
若是以往,狄青此時必然誠惶誠恐,手足無措,滿臉通紅,必然再次躬身拜下,連連請罪。
但是今日的狄青,卻不是如此反應,而是也站著不動,一言不發,好似在等韓大相公吩咐一般。
空氣好似忽然凝固了一樣,韓琦拿捏著姿態,不言不語,狄青卻老神在在,只等候著。
等著等著,不知等了多久,韓琦面色一變,抬頭直視狄青,忽然開口問道“狄青,怎么?本相如今都差遣不動你了?派個人來尋你去見,你不見也罷,本相親自來見見你就是了,你卻還要將人打了一頓。看來你對本相,意見頗深吶,本相親自來了,你便說說,把你不待見本相的原因都說說,說個痛快。”
此時見得韓琦先開了口,狄青心中卻在佩服起甘奇,便是甘奇連這一點都料到了,便聽狄青開口說道“相公容稟,打人之事,皆因那惡奴無禮,老漢如今雖無官身,倒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紀,孫兒都能上學堂了,豈容得他一個小廝開口閉口直呼姓名?”
這就是狄青先開口與韓琦先開口的區別,狄青若是先開口請罪之類,那就由不得什么道理了,挨罵挨罰,聽之受之。韓琦先開口問罪,狄青該怎么說就怎么說。這就是心態上的區別。
狄青與甘奇兩人剛才的那些商量,看來還是準備讓狄青帶兵出戰的,這也是狄青東山再起的機會,也是甘奇要給那些文人士子上的課。這是一舉幾得的事情,去還是要去,但是要看怎么去。
“哦?這么說來,你指使人動手毆打他人,倒是還有道理了?”韓琦問了一語,也是他從來沒有見過這般的狄青,一時之間還有些不習慣。
“打人自是無理,但是那惡奴不遵長輩,無禮在先,挨這一頓打,也是應該。”狄青不卑不亢。
韓琦是真有些不習慣起來,站起了身,又把狄青拿來打量了幾番,怒道“狄青,你如今是了不得了?當真是了不得了?官也不當了,脾氣也見長了,哼哼……活通透了?上下之別,于你也無用了?一家老小準備回汾州種地隱居了?”
狄青今日是真不一樣了,在他韓大相公面前,還玩起了不卑不亢,昔日他韓大相公能拿捏住你狄青,今日也一樣,莫不是真準備一家老小回老家種田了?幾個兒子還在宮里當差呢?一家老小的富貴都不要了?
狄青點著頭“相公,老漢已是行將就木的年紀了,土都埋到脖頸了,這汴梁不是老漢這般渾人待的地方,只待老漢死了,著一眾子孫回老家去,相公也曾言過,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