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兄長也不用如此日日難眠了。有道堅幫襯著,兄長自把心放在肚子里就是了。”
趙曙也微微一笑,卻又面色一變“只可惜道堅如今離了東京,若是道堅還在東京,我心中才能真正安心。這老賊當真欺人太甚,他心中便是向著趙宗諤的,若非向著他,為何非要把道堅調出京去?今日才真正知曉其面目。”
“兄長不必著急,往后對這老賊敬而遠之就是,道堅也說了,此去,一年幾月就回。不急,沉住氣,便是聽道堅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不見人。”趙宗漢說道。
趙曙連連點頭“是極是極。”
那邊甘奇船已出去了幾日,越往南走,便是越繁華,江南魚米之鄉,就算是樓船之上,也能俯瞰大片平原綠田,風一吹,稻浪層層疊疊,一望無際,這也就是為何南宋偏安一隅也能抵擋蒙古四十多年的原因所在。
過了江南,就得陸路而行了,其實還可以從杭州入海,海路而行更快。只是海路風險比較大,倒也不是說海船不安,而是因為海上執法與治安沒有保障。
甘奇帶著這么多錢物,從碼頭上船,一箱一箱的搬,但凡有賊人起了歹心。甘奇身邊都是連游泳都不會的北方漢子,沒有一個通曉海戰的人,坐船都要暈船的北方漢子,萬一遇到海中盜賊,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走陸路就不一樣了,哪怕來一些山林盜匪的,就甘奇身邊這七八十號漢子,渾身的鐵甲,盜匪也是來送菜的。
所以保險起見,還是走陸路比較安一點。
福建的地形,其實是很奇怪的,進入福建,絕大部分地方是多山之地,群山環繞。但是進得福建之后,沿海地勢又比較平坦,意思就是說福建好像是被群山包圍在海邊的一塊地方。
這在古代而言,多少有些與世隔絕的意思,哪怕是后世,進出福建,也都是隧道連接隧道。這也是大宋朝的福建,會單獨設一路的原因。
福建,是個窮地方,哪怕后世的福建,比起其他沿海地區,依舊是個窮地方,就是因為這種地形的原因。
但是福建沿海的城市,比如泉州、莆田、福州,還是比較發達的。泉州也是自古就富庶,因為泉州出瓷器,德化瓷,那是與景德鎮能媲美的。能出好瓷器的地方,也是要有好山好土的地方。
有了好瓷器,有了天然港口,泉州作為貿易中心,也就不難理解了。
福建的窮,在甘奇眼中,泉州的富裕,也慢慢在甘奇的眼中。
只要一進入泉州城,各式各樣的外國人就會映入眼簾,金發碧眼的有,黑發藍眼的有,鼻梁高挺,眼睛深凹,這些人大概來自歐洲與阿拉伯、波斯等地。人數多得超出了甘奇的想象,甘奇是知道泉州有許多外國人的,但是沒有想到能多到這個地步,幾乎到處都是,若是真要進行人口統計,便是隨便猜想,也有好幾萬之數。
而且這些人還都不是窮人,看他們穿著,就知道這些人都是有產階級,不是來泉州做苦工苦力的,而是在貿易中賺得盆滿缽滿的。
還有一些外國人,皮膚黝黑的,這是來自印度次大陸的人,還有一些皮膚黝黑,身材矮小的,便是來自占城的土著,占城就是越南。那個追殺皇帝的sl蒲家,最先就是在占城落的腳。這些人,那是苦力人,屬于色目人的奴仆。所謂色目人,就是眼睛有顏色的一類人的統稱。
看得這些外國人,甘奇倒是不覺得有什么驚訝。甘霸周侗等人,卻是看到了稀奇一般,驚訝得目瞪口呆。
人也看了,甘奇抬頭四處張望。再看到一些東西的事情,甘奇的面色就不好看了。
甘奇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城內高聳的塔寺,有些寺頂是月亮,有些寺頂是十字,還有一些是其他。
甘奇一聲大喊“走,快速尋到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