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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帶著健馬最大的速度,在空曠的原野與麥田里撞在了一起。
就猶如高速公路上連環(huán)追尾的車禍事故一般。
所謂人仰馬翻,此時用來再合適不過。
甘奇能清晰的看到前面的鐵騎飛速而來,從沒有真正上過戰(zhàn)場的牛角騎士面色帶著驚恐,雙手努力想拉住剛才自己奮力抽打過的馬匹。
只是健馬此時又如何停得下來?就算再如何踩“剎車”,健馬也不能在短短的距離之內(nèi)停下早已邁到極限的四蹄。
甘奇眼中的那個敵軍騎士,顯然是內(nèi)心之中的恐懼在最后一刻占據(jù)了上風,甚至在最后一刻也在后悔,后悔剛才不該那般死命去抽打座下的健馬。
當那來自草原的健馬鐵蹄最后一次把一顆微不足道的石子踩碎,當那石子碎裂成無數(shù)顆粒飛向空中的時候。
火星四濺中帶著的脆響與悶響交織,馬步戛然而止,馬背上的牛角騎士栽倒在地,直接從空中砸向后排的甘奇。
甘奇剛剛舉起長槍,滿身甲胄的騎士就落在了他的馬蹄之前,馬蹄之上,釘著鐵制的蹄鐵,瞬間踩踏而去,踏在那落地的牛角騎士胸腹之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只在瞬間,無數(shù)的馬蹄便已把那人淹沒。
腎上腺素控制下的甘奇,咬著牙關,直接用手中的長槍刺向頭前馬匹的屁股。
馬匹吃痛,邁開蹄子就想狂奔,卻又被左右的鎖鏈鎖得死死,奮力往前也沒有達到它預想的速度。
“向前!”無情的甘奇,早已不管頭前的陷陣勇士死傷如何,再一次催促著所有人向前。
甘奇甚至還拿著長槍去刺身前所有能夠得著的前排馬匹。
女真人的戰(zhàn)斗力,再一次超乎了甘奇的想象,這些人天生就帶著有一種對戰(zhàn)斗無與倫比的敏銳,就如遼軍沖殺上來,雙方都緊盯著敵人刺出長槍,但就是在那電石火花的瞬間,女真人往往就能先刺到遼人。
這種細微的差別,來自對速度與時機精準的把控,就好像林子里的猛虎撲上來的時候,生死一瞬間,女真人卻能在躲避于刺殺之間找到精準的平衡。
這種敏銳,來自一次次生死的考驗。
這是其他民族所不具備的。這也是一種熟能生巧。林子里的生死,拿到人與人之間的戰(zhàn)爭之中,依舊好用。
連續(xù)的沖擊碰撞,連續(xù)的廝殺。
剛剛才被女真人震驚到的甘奇,卻忽然又失落起來,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正前方的這個陷陣女真,已然歪歪斜斜在馬匹之上了,若不是雙腳被緊緊綁縛,這人必然早已落馬。
興許是被連續(xù)劇烈的撞擊給撞暈了,甘奇如此想著。
卻又發(fā)現(xiàn)這人甲胄里滲出了血跡。
這個女真人,死了。
可惜了,這么好的戰(zhàn)士,還是死了。女真人,終究也是人。
甘奇再次抬槍去輕刺眼前的馬匹,催促著馬匹繼續(xù)往前。
空中彌漫著馬蹄揚起來的灰塵,血氣也升騰而起。
所有人都在腎上腺素的掌控之下嘶吼著。
興許甘奇也知道,此時,腎上腺素就等于勇氣。
東邊的遠方,有一隊七百人的鐵騎,繞著戰(zhàn)場飛奔起來,叢林里出來的烏古魯,絲毫都不缺乏勇氣,用最快的速度執(zhí)行著甘奇的命令,打馬沖進敵人的步卒大陣之中,那里的中央,有一桿高聳的將旗。
甘奇也不斷透過前排的縫隙,不斷用長槍往前捅刺,有人也刺,沒有看到人也刺,甚至有人會主動沖到甘奇的槍刃之前。
仗打起來了,人的視線仿佛都集中在了一處,只能看到眼前的敵人,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
埋頭,向前。
甘奇這么做,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