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國大王謀反,那可是有傳統(tǒng)的事情,本就是皇帝防備的重中之重。更何況他還是一個“北院大王”,卻在“南院大王”的地盤里領(lǐng)著“南院大王”的軍隊。
有時候,一種制度,總有其優(yōu)點(diǎn)與缺點(diǎn)。若此事?lián)Q在宋朝,耶律仁先換成是一個宋朝在外領(lǐng)兵的文臣,此時決策起來,豈能有這么多的顧慮?必然一言而決,轉(zhuǎn)頭剿賊了,回了東京,管他皇帝怎么說,說不定還敢把皇帝噴一通。
耶律仁先看著所有人的眼神,已然無法,搖了搖頭,回頭遠(yuǎn)望幾番,只能悻悻答道“錯過了今日,來日再來剿賊,諸位定要用命效死。”
耶律仁先倒是也相信憑借著大遼百萬披甲,剿滅反賊是一定能行的,他只是不想反賊肆虐無數(shù)州府,不想反賊坐得太大,不想百姓生靈涂炭。
不過這些與他自己的身家性命比起來,還是身家性命與政治前途比較重要。
“樞密使放心,只待救得燕京,打退宋人,再來剿賊之時,末將定然身先士卒,以死報國。”
其實這些軍將,也在擔(dān)心耶律仁先放著燕京不救,非要帶兵回頭剿賊。此時聽得耶律仁先之語,皆是大氣一松。
“來日必教這些賊寇死無葬身之地。”
“是極是極,為今之計,唯有速速趕回燕京去。”
耶律仁先點(diǎn)著頭“走,催促各部,加速前進(jìn)。”
后面二三十里只有跟著的狄詠,也是如履薄冰,他擔(dān)心的正是遼軍忽然回頭了,兩三萬騎兵轉(zhuǎn)瞬就到,把他麾下這近十萬的大軍沖得個七零八落。狄詠顯然是有自知之明的,麾下這十萬大軍,哪里經(jīng)得住遼人騎兵幾個來回?
所有狄詠焦急等待著前方斥候的消息,一旦遼軍回頭了,他得立馬做出反應(yīng),是列陣迎敵,還是趕緊往左右去躲去退,都是十萬火急,容不得一絲拖沓。
“狄相,遼人加速往西去了。”
聽到這種稟報,就是狄詠?zhàn)畲蟮男疫\(yùn),他連連答道“好好好,再探再探,但凡遼人有絲毫異動,一定快馬來報。”
狄詠一邊帶大軍往西追去,一邊時不時從懷中摸出甘奇的親筆信,反復(fù)看著甘奇的計劃。
甘奇的計劃,是一個天才的計劃,看得狄詠激動不已,這個計劃一旦成功了,這燕云十六州,就真的重歸故國了,那時候的甘奇也就立下了不世功勛。狄詠,作為整盤大棋里最重要的一環(huán),不只是什么與有榮焉,而是一種無可比擬的成就感。
狄詠甚至從甘奇的這封親筆信中看到了什么東西,仿佛是一個大時代即將拉開的序幕。
狄詠正在激動著。
此時的大宋朝首都東京汴梁城里,卻炸開了鍋,經(jīng)過這么好幾日,甘奇上奏的軍情奏報,終于到了東京,一石激起千層浪。
皇城上的鐘聲,敲成了戰(zhàn)場上的鼓點(diǎn)一般緊密。
整個東京內(nèi)城,都籠罩在這種急切的鐘聲之中,所有有資格列班朝堂的官員,聽得這與昔日不一樣的急切之聲,一個個一臉緊張穿戴好朝服,飛快往皇城奔去。
聽得這種鐘聲,誰都知道出大事了。
連路邊的販夫走卒,都停下了腳步,往皇城方向看去。
“出大事出大事了,朝廷出大事了……”
“這般著急的鐘聲,也不知朝廷出了什么事情。”
“莫不是官家病危了?”
“胡說八道,官家才登記不滿兩年,年歲也正值壯年,可不得亂講,呸呸呸!”
“那莫不是西夏又打過來了?”
“這還靠點(diǎn)譜,興許是西北又起戰(zhàn)事了。”
百姓們猜測著,倒也把這大宋朝廷的大事都猜完了,能讓皇帝與朝廷如此急切的事情,也就這兩件了,要不就是皇帝要掛了,要不就是西夏打起來了。如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