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鐘表、臺燈,谷三把空藥瓶也順便拿起來看了眼。
是瓶ephedre提取物,藥已經全部吃完了。
這樣一圈查看完畢,谷三漸漸感覺出一絲不對勁。環境受喪尸潮影響極度惡化下,哪怕要塞內部資源再充足,也不會有人浪費土地種植觀賞性植物。每一抔土壤都要利用起來,滿足人員最基本的飲食需求。
還有這兒的著裝、擺設,以及剛剛那名女性身上毫無半點戰斗痕跡。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如此和平又美好的家園。
房間里有鏡子,剛剛被她忽略,但現在這是直面真相的最佳媒介。
鏡子里所呈現的不再是那個剃板寸穿黑色背心,皮膚黝黑且一身傷疤的女人。眼下的她一頭長發,面容蒼白,手足纖細,絲毫不見風沙中奮戰鍛煉出的體魄。谷三發愣之際,剛剛尖叫的女人也趁機倉皇逃出了她的房間。
谷三望著鏡子里這個瘦弱的小女孩,那個女人剛剛喊的應該就是她的名字了。
藍紫曦。
谷三望著鏡子中這張陌生的臉,許多事她仍然沒有頭緒,可既然現在她醒來了,那這大概也就只能是唯一的解釋。她自言自語般問道“所以這不是我的世界……而你救了我?既然如此,你去了哪兒?”
她低頭看著手里已經吃光的藥品,ephedre過量足以致死。
谷三把那個空藥瓶放在了鏡子前,她注意到梳妝臺上用香水瓶壓著的信紙,取來展開。
是一封遺書,字跡娟秀,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話
“如果你們所有人都這么想,那我很抱歉出現在了你們面前,我會如你們所愿去死的。”
曾坐在這兒的女孩究竟在什么樣的心境之下寫下這些字,她未可知。如今,鏡子里的她只有一雙麻木又冷靜的眼睛。谷三把遺書放下,嘆出口氣。這里的環境比她所生存的地方要好太多了。果然,當人們沒有死亡威脅的時候,總擅長于互相攻訐、毀滅。他們不知道滅頂之災來臨之際,自己這一條命有多來之不易。
她望著鏡子里的女孩“我會替你繼續活下去,至于那些讓你絕望的人,我也會幫你報仇的,就當謝禮了。”
只是藍紫曦原本那頭長發實在是令她有些不習慣,谷三感慨完后,便低頭翻找起剪刀來。
等藍月箐帶著她媽一塊沖過來時,正看見谷三拿著剪刀手起刀落,十分利落繳了養了多年的長發。
藍月箐與她媽兩個人各自抱手,正想開口,就看谷三玩著手里的剪刀挽了幾個花,姿態凌冽又颯爽,“錚”得一聲,將刀尖扎入了臺面。
這一套動作可謂是行云流水、殺氣四溢。看得藍月箐和她媽兩個人怔愣原地,不敢動彈。
谷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碎發,還沒開口,眼神只稍稍掃向門口,藍月箐身子一僵。
倒是站在藍月箐身邊的中年女人不悅開口“我聽說你把箐箐的手扯脫臼了?藍紫曦你訂了婚以后是反了天了?別以為慕容家會給你撐腰,告訴你,哪怕你過去人家也不過當你是個臭要飯的!你以為誰瞧得上你一個野種?”
藍月箐像是得了她媽撐腰,腰桿倒也挺起來些,搭腔“就是,你想想明白這些年誰養著你。要不是我媽大度,你早在外頭餓死了,還敢動我胳膊?”
說完就與她媽撒嬌倒苦水“媽咪,你瞧我手臂上都被她扯淤青了。”
“放心,寶貝女兒,媽咪給你出氣。”蘭太太心疼地捏著她的小手,轉過頭就走到藍紫曦跟前,手已然舉起,“這一巴掌,我是替你爸爸教訓你的,你好好受著。”
誰料谷三卻不慌不忙站起身,絲毫不理會她這一番話。藍太太這兒還在醞釀情緒呢,誰料對方不接茬,更是惱火“你給我站住!”
說著要去抓谷三的衣領,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