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
這答案似乎是在他意料之內,他把煙扔到腳邊踩滅了,和谷三一抱拳,正兒八經地和她自我介紹道“在下朱寬,清源山上的匪首。姑娘可愿告訴我一聲名號?”
“谷三。”
“我以為姑娘姓周。”
“姓周的姑娘早就死了。我就叫谷三。”
“你殺了李漢東,又殺了他的管家。可別人不信,你往下想殺的人要是還有,就得讓他們相信這些事是你做的。”朱寬那一雙大手有一下沒一下的在他的槍上摩挲,“而不是讓別人誤會,這些事都是慕容干的。”
“所以你是想讓我放了慕容?是他跟上了我。”
“是你給了他一個并不可能實現的夢。谷三姑娘,我不知道你究竟私下謀劃著什么,又到底有幾分本事。可現在你借著世人對土匪的罵名來對付官兵,這事兒做的可不地道。女人都是胭脂虎,我可不希望慕容給你做了墊腳石。牛死了不打緊,昨日我穆永兄弟也因為你死了。這事兒不能就這樣算了,谷三姑娘。”
谷三看著他身上帶著的武器槍械,對上了他那一雙陰沉的眼,這些話說的她愈發糊涂了“什么叫‘墊腳石’?這一路過來我與慕容忙于奔命,哪來的時間謀劃?”
“你少在那裝傻!”朱寬的聲音拔高幾分,語氣嚴肅,帶了幾分威脅之意,“若不是你謀劃——周家又怎么會放出消息,說是我們土匪故意以你家人想要挾,與你聯手殺了李漢東?又如何傳出是我們把武器交給了你,讓你有機會從李家大宅殺完人還能逃出來。”
“他人傳的,與我有什么關系?我自己殺的人自己逃出來的,這下倒是把功勞都堆到你們頭上?”
“怎么與你沒有關系?你自己的親娘哭瞎了眼睛,日日夜夜便與周圍妯娌說是她沒看好你,才與土匪勾結的。你我知道是假,可世人怎么能知道什么是真的!你一個大家閨秀,沒有土匪相助,誰會相信你能殺人逃命?”
谷三聽出來者絕非善意了“那你到底想做什么?”
“刀槍你都可以帶走,你要錢,我可以再貼你些。但是慕容,不能在跟著你一塊走了。”
“除此之外呢?”
“你要滅李家滿門,我可以借你兄弟。罪名我們也能認,但不是以慕容小兄弟的名義認得,是我朱寬的名義。”
“我懂了。你想奪的是這一口名聲。你不是為了慕容宇華的安穩來的——你是為了你自己的殺名來的。”谷三哂笑著帶著幾分嘲意看向他,“我以為你是一個什么樣的英雄,懷揣這份心思要來救慕容。原來歸根結底,你不過也是看中了這其中有利可圖,想來這兒分一杯羹。”
“玩得起的叫大爺。這殺生予奪的事,慕容是個讀書人不適合摻和進來。”
“你倒是覺得我可以?”
“你殺過人。”朱寬把槍從自己腰側取出來,握在手里頭把玩,“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善茬。你不僅僅殺了一二個人,你殺過很多人,對嗎?”
谷三沒有說話。
“可我很奇怪,你明明是那個嫁給李漢東的周大小姐——一個大家閨秀,怎么可能殺過那么多人?你還能那么沉穩地去躲追殺,為什么?”
“也許我就是有這個能耐呢?”
“天生殺人的能耐?”朱寬笑了起來,“我沒聽過比這更荒唐的事。”
而后他卻又十分認真地看著對方“谷三姑娘,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你做的這件事,靠慕容是沒用的。他沒有像你這般狠厲的手段。他是個良善的人,也是我阿寬尊重的人。像這樣的讀書人,我們千不該玩不該的,就是讓他手上沾血。”
“你一個土匪,帶著他燒殺搶奪,現在反倒來說我?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
“他從來都只做走線汆水的活。我沒讓他沾過血。但是你呢?你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