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尊的突然出現伴隨著身后一群議事的長老和手下。
此刻他們都有些摸不著頭腦,明明前一刻蛇尊還在冷著臉跟他們商議妖族大會的事,下一秒就變了臉色,往這鳥不拉屎的妖族邊界趕,這一不尋常的舉動讓他們以為這發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如今妖族境內勢力四起,可總的來說也不過蛇族、虎族、豹族、凰族四大妖族為實力之首。前些日子豹族遭到不明勢力的清洗,死了不少族中長老,多少妖怪都將目光投向蛇族。要不是新任蛇尊手段強硬狠厲,蛇族怕是免不了被妖族各家聯合聲討。
在這前車之鑒下,族中跟著趕來的一群人中,又有不少擔心這是為蛇族專門設置的陷阱,就等著他們往里跳。其實也不怪他們有這么多擔憂,在自家蛇尊未出現之前,蛇族一度被打壓到畏首畏尾的地步,現如今依舊免不了思慮重些。
沈默默被他攬在懷中自是看不清身后一群烏泱泱的人,只覺得氣氛一下子凝重了起來。一眾小妖怪也都飛快地散開,生怕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不過造成新局面形成的當事人似乎沒有感到任何不妥,卞羲低頭看著女子身上的幾處血痕,神情瞬間凝重,眸下的幽潭似有卷起狂暴的趨勢,望著她有些執拗問道,“她傷了你幾處?”
沈默默冷冷瞥了他幾瞬,落到屋頂上后掙開了他的手沒理他。幾處?現在妖族這種局勢,難不成你還能砍回去不成。更何況,她心中對這“未婚妻”的事也不是毫無芥蒂。
她穩了穩身體,一個飛身落到街道上,只留玄衣男子緊皺著眉頭望著手中女子腰間留下的鮮紅血跡。這些鮮血似活了一般在空氣中蕩漾開來將他包圍,鉆進他的鼻尖直至肺腑心尖,讓他呼吸間被扯得生疼。
站在街道前的紅衣女子妣岸提起刀對著沈默默,眼神卻看向屋頂的玄衣男子,道:“蛇尊來得正是時候,這個捉妖師竟然來我妖族境內大行其道,不若蛇尊同我一起拿下她,也好給妖族百姓一個交代?!?
聽出女子話中的意味,卞羲狹長的雙眼微瞇,幽深的眼睛底下隱隱浮起潛藏著的陰鷙與戾氣,再次抬頭眼底似有紅色血跡,“虎族……長公主?”
一句短短的問話便聽出兩人之前的關系親疏。妣岸臉色白了幾分,沈默默撩起裙擺擦的動作慢了一瞬又恢復如常。
只見玄衣男子摩挲著手中干枯的血跡,朝自己飛來,沈默默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被人鉗在懷中。被他的手所覆蓋著的受傷處傳來微涼的盈潤感,沈默默知曉他是在替自己療傷,望著紅衣女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干脆往身后男子懷里一靠,聽得他涼涼的嗓音在頭上響起,“想來貴族在這妖族安逸太久,族中人連捉妖師都分不清了?!?
跟隨而來的一群人表示自己壓力很大,難道今日就是和虎族撕破臉的開始?還有,蛇尊說話毫不留情,面前這位紅衣女子,我們可聽說是你的未婚妻??!可那白衣女子好像就是蛇尊一直在找的沈姑娘……
只見那妣岸的臉色又白了幾分,望著面前的兩人,眼中竟有些倉皇,又不甘,“蛇尊說的什么話,她是不是捉妖師,這里修為高的人哪個感知不出來?”
在座修為高的人:看不見我……
“哦,是嗎?”卞羲手扶上女子受傷的腰,神情專注語氣淡然,頭也不抬道,“那你問問,看他們誰說是?”
妣岸面上已經看不出血色,似是隱隱生了怒氣,后又反怒為笑,看來今天的笑話居然是她,“蛇尊說笑了,蛇尊身后的人自是聽你的話。若是要我來問,依我目前與你未婚妻的名義,怕還是不行的?!?
話畢又補充道:“蛇尊在與我虎族正式聯姻之前,有些侍妾頗為正常。只是一月大婚后……相信蛇尊也分得清孰輕孰重?!?
一番話讓跟來的一群人都吃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