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倒是坐在太子身邊的趙府貴女,哭笑不得的勸道“辛辣之物不可多食,免得傷了胃。” 趙婉的阿母蘇媛醫術精湛,她雖對學醫沒半點興趣,耳濡目染下也懂些飲食養生的道理,劉悌才虛年九歲,確是不宜多食油葷辛辣的。 “不妨事的,她平日想吃也吃不著,今日難得吃上,便由她好了,寧可吃飽受罪,也要先享足口福。” 劉沐同為吃貨,卻是深表理解,在他年幼時,父皇也是強調甚么孩童飲食要營養均衡的,他若是不吃那些淡得出鳥的素蔬,父皇可就硬生生掰開嘴往里塞啊。 皇嬸裴澹對劉孝和劉悌雖不至如此簡單粗暴,卻也鮮少讓他們吃重油重鹽和甜膩油炸之物,也是苦了自家這小族妹。 趙婉聞言,不禁撇了撇嘴,卻也沒當眾頂撞太子,只是自顧自的從清湯鍋里夾了些素蔬,夾到劉悌的食碟里。 劉悌自是不樂意,卻是被趙婉一句話堵住了抱怨。 “你下次若再遭了禁足,偷偷遣人求救,看我還幫不幫你!” “……” 劉悌無語凝噎,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皺著小臉,硬是乖乖將那些素蔬吃了,味同嚼蠟啊。 莊姝不解內情,見得三人間的言談舉止,更是訝異不已。 在太子和翁主面前,那趙府貴女竟敢如此肆意的么? 劉塍卻是聽過不少傳聞,此時又看到這般情形,心里多少是有數的。 “這可是上好的羔羊肉,不遠萬里從漠南運來的,在坊市端是有價無市,沒些門路都難以買到。” 他好歹是宗室子,曉得有些事不宜多想,又見得莊姝發愣,便是替她夾了菜。 莊姝驀然回神,卻又旋即羞得霞飛雙頰,便連耳朵尖都染了紅暈。 她自幼為滇國王女,素來謹守禮數,幾乎從未與男子同案而食,更遑論是當眾為她夾菜了。 劉塍見她神情,才察覺自身此舉稍嫌孟浪,不由尷尬的收回手,訕訕而笑。 劉沐卻是瞧得真切,覺得這兩人真真有趣得緊,不由生出幾分惡趣味,扭臉對身側的趙婉道“族兄給莊家貴女夾菜,她不肯吃,孤王給你夾,你可吃么?” “殿下何其尊貴,每日為‘要事’奔忙,難得休沐也無暇顧忌旁的‘小事’,小女可不敢煩勞大駕,還是由小女好生伺候殿下吧。” 趙婉面色恭順,語氣溫婉,卻也不忘在關鍵詞匯上加注重音,伸出象牙箸,為太子殿下夾了半碟紅彤彤的大肉。 “……” 劉沐被反將一軍,然也自知理虧,只得嘀咕道“孤王不是賜了你府內行走的符令,你自行去瞧就是了,太子廄令還能攔著你不成?” “殿下若不常去囑咐,他們可不會多多用心。” 趙婉也不曉得自己為何就是想讓劉沐帶著她去,愈是想不透,愈是理不清,心中就愈發煩亂。 趙婉自己都想不明白,更遑論劉沐這小直男了,反是身為人母的皇后阿嬌看得清楚明白,只是她素來慣以坑兒子為樂,自是不會出言提醒的。 “罷了罷了,再過五日便是夏至,又逢休沐,我再帶你去瞧。” 劉沐見她滿臉委屈,只得如是道。 “當真?” “當真!” 劉沐重重點頭,卻再不敢說自己絕無妄言,蓋因昨夜扯的謊險些被戳破,雖是勉強圓了,自己還是難免心虛的。 趙婉霎時笑如夏花,復又替他夾肉,將食碟盛得滿滿的。 “……” 劉沐端是哭笑不得,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 “行了,你也吃吧,少與孤王置氣,比甚么都強。” 劉沐亦是替她夾了菜,卻不是火鍋里的涮料,而是爆炒羊雜,“里頭有羊心羊肺,父皇常言,吃啥補啥。” 趙婉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卻仍是動了象牙箸,吃得眉開眼笑。 劉沐不禁搖頭輕嘆,果是個沒心沒肺的臭丫頭。 “族……貴女怎的不吃,光看著作甚,可是不合口味么?” 劉沐看向莊姝,見她仍愣著遲遲不動筷,只好出言招呼,險些脫口而出喚她“族嫂”。 劉塍與莊姝畢竟沒有正婚,劉氏眾人私下笑談倒是沒甚么,若是真當面喚“族嫂”,終究是不合禮數,恁的孟浪了。 莊姝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