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我最親愛的兄弟,領著你的追隨者登壇,接受神明賜予你的榮光吧!”
眾人尚未回過神來,便見得廣場邊緣又出現一隊身著長袍的男子,沿著適才塔澤斯走過的路徑,緩步前行。
為首之人,正是巴勒弗家主的次子埃霍斯。
他和追隨者們,身上長袍的樣式與塔澤斯等人并無二致,卻非潔白如雪,而是鮮紅如血。
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埃霍斯領著追隨者登上祭壇,向圓形祭臺上的塔澤斯單膝跪地。
“神說,予汝審判之權,賜汝裁決之劍!”
塔澤斯微微彎下腰,伸手撫其頂,如是道。
塔澤斯的白袍追隨者們隨即紛紛朗聲傳頌,聲音響徹廣場的每個角落。
就在眾人不知該如何反應時,塔澤斯已伸手將埃霍斯扶起。
在眾目睽睽下,埃霍斯舉步邁上祭臺,行至正前方的爐鼎,緩緩向滾燙的沸油探出雙手。
“神啊!”
不少教眾失聲尖叫,并非所有人都有足夠粗壯的神經,敢親眼看著活人慘遭油烹的。
就在眾人皆以為埃霍斯是瘋了,對所謂神諭心生質疑時,卻已見得他從爐鼎中取出一柄血色的長劍,雙手高高托舉。
長劍上的油液,不可避免的滴落到他的頭臉和身軀,他卻仿似毫無所覺。
“得蒙神恩,賜我圣劍,我必永生侍奉神明,為諸神掃滅世間異端。”
埃霍斯揮劍厲喝,雖是滿身油漬,然看在眾多教眾眼中,卻不覺絲毫狼狽,反是閃耀著神恩的暉光。
遠處露臺,劉泫也算徹底看透了,砸吧著嘴:“油層下方是醋么?”
劉興頜首:“嗯,醋,且是老陳醋,沸點很低。”
“沒文化真可怕!”
“確實。”
“那柄血劍甚么來頭?”
“天曉得,興許是氧化鐵和赤銅的低碳合金。”
“……低碳合金,多半硬度低而軟,能殺人么?”
“這不是要殺了么?”
劉興擺擺手,示意他用望遠鏡繼續瞧。
劉泫忙是端起望遠鏡,注視著埃霍斯的舉動。
埃霍斯自然不曉得自己的把戲已被兩位大漢宗室子看破,頹自步下祭臺,行至已被嚇懵了的烏勒爾身前。
“追隨邪神,褻瀆諸位神明,吾奉神諭裁決,汝有罪!”
埃霍斯朗聲宣判,旋即揮劍。
劍光凜冽,劍影如血,卻只是劃破了烏勒爾身上的衣袍。
“……”
本是瘋狂期待,想親眼見證圣劍偉力的教眾們,此時皆是愣怔在場。
本是心懷惴惴,害怕神諭和圣劍皆是確實的王儲弗拉特斯卻是樂得看巴勒弗家族出丑。
然而,圣劍終歸是圣劍!
但見那烏勒爾身上驟然冒出白煙,旋即騰起熊熊烈焰。
他掙扎,卻掙不開身上困束的繩索;他哀嚎,卻是引發更為狂熱的呼喊聲。
“神子,埃霍斯!”
“神子,埃霍斯!”
……
祭壇下的絕大多數人都瘋狂的嘶吼,非但是那些狂熱教徒和巴勒弗族人,便連許多原本心存質疑的貴族,都跟著吼叫起來。
不管神諭是否為真,但那柄血劍的威力是實實在在的,天曉得有沒有距離限制,若是埃霍斯遠遠沖老子比劃一下,那特么老命就沒了,防不住啊。
莫說旁的貴族,便連王儲殿下都快嚇尿了。
埃霍斯雖是很享受這種萬民敬仰的感覺,然終歸是保持著清醒的頭腦,曉得這些都是虛的,若不好好按著套路把戲碼演完,自己別說擁有權勢地位,怕是都活不過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