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又斷更了,前天坐動車戴口罩,竟然暈車想吐,差點被列車員小姐姐逮起來,在車站折騰了好久,耽誤了行程,造成連鎖反應,昨天半夜才回到家,悲催!)
世間有許多事兒,乍是一想,挺難,用心再稍稍琢磨,覺得也不是完全摸不著頭緒,真正專心去搗鼓,往往才發覺,也就那么回事罷了。
關鍵還在肯不肯下力氣,花功夫。
燒制玻璃的法子,大漢工匠已掌握二十余年,手藝雖愈發的精湛,甚至能純手工研磨出合格的透鏡來,然想從根子上提高品質,卻非尋常匠師能辦到的。
玻璃中的氣泡和原料雜質帶來的異色,想要真正得到解決,還得用化學方法。
帝國科學院的博士們,總有比這更重要的科研項目要攻關,且過去二十余載,饒是望遠鏡乃至簡陋的開普勒天文望遠鏡,對玻璃的品質要求也不算嚴苛的,勉強夠用了。
畢竟,漢人用天文望遠鏡賞月觀星,也就是瞧個新鮮,難不成真要研究甚么紅移,觀測甚么黑洞啊?
直到前年夏天,帝國科學院高聚物研究所無心插柳,試制出了感光涂料,清河王劉乘欣喜之余,又搗鼓出了膠片和相紙,這才發覺,照相機的鏡頭對透鏡的焦距、折射度和透明度要求都頗高。
黑白藝術照,朦朧就是美,可也不能張張都朦朧啊。
皇帝劉徹是不怎的在意,畢竟上輩子學化工的,超大型透射電鏡都擺弄過了,不比全幅單反高端大氣?再清晰的相機還能照出分子鏈和原子簇啊?
當然,這是玩笑話。
只是上輩子活在美顏相機和靚照摳圖橫行的瘋狂年代,劉徹對現今大漢如此劣質的相機和相片興致缺缺,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子所不欲,未必旁人所不欲也。
就現今這年月,對相機和相片感興趣的人數不勝數。
尤是瞧出遠大“錢景”的賢王劉非和國舅田勝,爭先恐后的為帝國科學院“捐資助學”,捧著重金請求產學合作。
清河王劉乘本也對此興致勃勃,故而一拍即合,在繼續改進感光涂料之余,更調撥了不少奴匠,對玻璃的品質提升進行攻關。
為甚是奴匠,卻不是諸位博士?
蓋因沒有太大必要。
澄清劑和脫色劑的大致配方,在相關理工典籍中皆有所提及,關鍵是在現有條件下,用甚么添加原料和配比,盡可能的降低成本和提高品質。
澄清劑,氧化砷沒法弄,用氧化銻和硝酸鹽也是可以的;脫色劑,二氧化錳等產生互補色的物理脫色劑不好弄,用硝酸鈉和硝酸鉀等化學脫色劑也沒問題。
相關配比和用量,就得靠無限窮舉和對照試驗了,純粹的水磨工夫。
要錢有錢,要人有人,效率自然頗高。
過往二十余年沒能解決問題,非因太難,實則就是沒必要也沒意愿去解決罷了。
短短兩年出頭,就已有了不小的成果,燒制出的玻璃無色透亮,再無黃綠雜色,也瞧不出有甚么氣泡了,甚至因添加了硼酸,與過往的純堿同時作為助熔劑,適時適量添加,使得玻璃的透明度和機械強度都大幅提升,更因降低了熔點,更便于燒制成型,后端對透鏡的研磨加工自然更為省事。
化學這玩意,若是摸著了門道,實則就是這么回事,不斷的酸堿中和,氧化還原罷了。
宏觀性質的轉變,究其本質,也無非就是微觀變化的集合表征。
自然科學如此,社會人文亦如是。
帝國科學院成立將滿二十載,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踏踏實實的鉆研典籍,歸納理論,不斷試驗印證,加之官學大興后,不虞后備人才,終歸到了厚積薄發的時候。
皇帝劉徹對此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