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噴出一口熱氣,嚇得他連忙倒退了幾步,險些跌坐到地上。馬上的匈奴士兵見狀,都哈哈大笑起來,面上寫滿了戲謔。
鄭徠被身旁的武者扶了起來,卻沒有動怒,而是讓身邊的武者遠遠的離開此處,以便向匈奴人示意自己沒有防備。隨即又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滿臉堆笑的招來幾個遠遠躲到一旁的仆役為匈奴游騎準備酒食,更是從懷中掏出一小袋金子,恭敬的遞給了已翻身下馬的匈奴什長。
匈奴什長接過袋子,掂了掂分量,露出滿意的笑容。他沒有多說什么,扭頭招呼手下都下馬,享用仆役們送來的酒食。匈奴游騎們一陣歡呼,紛紛下馬,拍拍馬屁股,讓它們自己去飲水吃草,隨即也都大吃大喝起來,偶爾還哼上幾句草原的歌謠。
鄭徠不由松了口氣,環顧四周,卻訝異的發現數日來和他寸步不離的領頭少年竟不見了蹤影。他正滿心疑惑時,卻見眼前正在吃喝的匈奴什長用雙手死死的箍住喉嚨,雙目圓瞪,眼珠幾乎要從眼眶中跳了出來。
鄭徠頓時嚇得后退了幾步,卻見匈奴什長忽的站了起來,長大嘴巴,喉頭發出赫赫的嘶吼聲,步履艱難的向他走來。匈奴什長臉色鐵青,眼角和鼻孔都向外滲出暗紅的血線,狀若厲鬼。
就在鄭徠驚慌失措之際,身旁突然迅速沖出一道黑影,寒光閃過,匈奴什長箍在喉頭的雙手被生生切了下來,脖子上也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血口,不斷往外噴射出大股的血液,濺射到鄭徠的身上。
鄭徠嚇得正要尖叫,卻覺得喉頭一陣劇痛,頓時倒在地上暈死過去。
于標看了看地上蜷縮成一團的鄭徠,微微嘆了口氣。作為羽林屯長,他決定親自帶隊執行深入草原污染水源的任務,比起只需投送患病牲畜的其他小隊,難度實在高上太多,卻又不容有失,交給別人他放心不下。
帶著手下最優秀的羽林衛,裝扮成仆役,跟著這支運送陶器的商隊進入草原。
數日來,路上所有遇到的小水源,都已經傾倒了大量疫病牲畜的體液。而小溪流里,也都掩埋了患病牲畜的尸體,為了保險起見,羽林衛在殺死患病牲畜前,還給它們灌服了大量的疫病體液。
如今到這武泉水,任務也算完成了。
環顧四周,見其他羽林衛已經收拾了所有的匈奴游騎和守夜的武者及仆役,甚至沒有驚醒熟睡中的其他人,他滿意的點點頭,揮了揮手中特質的羽林彎刀,將上面沾染的血液甩開。
“屯長,剩下的仆役……”
一個羽林衛靠了過來,猶豫著低聲問道。
于標皺了皺眉,冷著臉揮刀做了個砍人的動作。
羽林衛點點頭,抬起手朝四周的同伴做了個相同的手勢。羽林衛們隨即默契的悄聲潛入了一個個帳篷,不到片刻,帳篷里偶爾響起少許悶哼聲,卻沒有太大的動靜,而羽林衛們紛紛聚攏回來,收刀復命。
于標對著羽林衛們吩咐了幾句,就讓他們各自行事去了。而他則取出一個小瓷瓶,將瓶中見血封喉的毒藥涂抹到匈奴人的箭頭上,帶著兩個羽林衛,將匈奴戰馬一一射殺殆盡。隨后又領人在河岸上挖了個大坑,將戰馬和匈奴人的衣物部掩埋,并在上面堆滿了漢人和牲畜的尸體。
等到羽林將士們將一切處置完畢,天色已經有些微明。
翌日清晨,另一批匈奴游騎經過此地,只見滿地都是散亂的帳篷和貨物,武泉水的岸邊滿是漢人和牲畜的尸體。
游騎首領見狀,不由低聲嘟囔道“也不知道是哪個不守規矩的憨貨,劫掠漢人的商隊也就罷了,竟然還把人殺了,顯然是怕這些漢人去找相熟的部落首領告狀吧……”
隨即,他招呼手下游騎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免得到時候賴到他們的頭上。劫掠漢朝商隊雖算不的什么大事,但總少不得挨頓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