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錦衣禁衛押著瓦素各進入正殿,正是酒熱正酣之際。見到一行人進入殿內,眾人放下手中的酒樽,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身著漢服,卻滿頭發辮的瓦素各
莽頭莽腦的李當戶,已然有些微醺,瞇著眼睛疑惑的翁聲問道“徐凡,這是從哪尋來的怪人?見了殿下怎得不行禮?!”
禁衛首領趕忙抬腳踹在瓦素各的腿彎,將他踹得跪伏在地,對主席上的劉徹躬身道“殿下,羌酋瓦素各已帶到。”
劉徹看著臺階下的男子,淡淡問道“你就是瓦素各?”
瓦素各忍著膝蓋的疼痛,緩緩抬頭,死死盯著漢國太子,眼中滿是仇恨和憤怒。
趴!禁衛首領徐凡抬腳狠狠踩在瓦素各的小腿上,呵斥道“放肆!敢對殿下無禮!”
劇痛傳來,瓦素各不由痛呼一聲,俯下身子,緊咬嘴唇。待疼痛稍減,方才低聲道“正是本王。。”
徐凡眼中寒光閃過,彎腰揪住他的發辮,猛地向后拉扯,冷冷道“不懂禮數的蠻子,在我大漢太子腳下,還敢稱王!”
瓦素各感到頭皮幾乎都要跟著發辮被生生剝離,再也忍受不住,痛呼出聲。只等順勢抬起頭,急忙按照之前宮人教導的禮儀,嘶啞道“草民見過太子殿下。”
劉徹滿意的露出微笑,擺手示意徐凡放開他的發辮,輕笑道“識時務者為俊杰,既已成為階下之囚,就該識趣些,也好少吃些苦頭。”
瓦素各此時早已不是當初意氣風發的草原雄鷹,而是無毛的草雞,趕忙附身叩首道“謝殿下教誨,草民定當銘記于心。”
劉徹習慣姓的聳聳肩,打趣道“你倒是能忍,銘記于心的怕不單是孤王的教誨,定然還有仇恨吧?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孤王倒也不懼,何況你最大的仇人卻不是孤王。”
不待瓦素各答話,劉徹復又幽幽道“你兵敗被俘至今已半年有余,如今的卑禾部族恐怕早已不復存在了吧?”
瓦素各渾身一顫,再也無法隱忍,猛地抬頭死死盯著主席上的少年太子,扭曲的臉上寫滿了哀戚和憤恨。半年來,他每每念及精壯盡失的卑禾部族,都是心如刀割。在弱肉強食的大草原,少了勇士的庇護,族中的老弱婦孺和牛羊財物,便是其他部族眼中的肥羊,怕是早已被瓜分一空。如今的卑禾部族,定然早已從西羌除名了。
劉徹抬手制止了又要動手收拾瓦素各的徐凡,不以為意道“你當初率眾侵入我大漢疆域之時,便應當三思而行才是。即便卑禾部族已遭滅族之禍,也怪不到我大漢頭上,不是嗎?”
瓦素各咬著牙,狠聲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劉徹不怒反笑,搖頭道“莫急莫急,孤王若要殺你,比踩死一只螞蟻還要容易,犯不著廢那么多功夫。孤王只是好奇,當初匈奴右賢王遣使西羌諸部求援,各部賊酋避之唯恐不及,為何獨有你瓦素各肯舉族響應,與我大漢為敵?”
已然豁出去的瓦素各不由怒容滿面,挺直身子,目呲欲裂的大吼道“你漢人擄我愛女,辱她清白,害得她投河自盡,此仇不共戴天!”
父愛如山,即便是落魄不堪的瓦素各,面對周身如狼似虎的大漢禁衛,還是不惜姓命的掙扎著想要起身,上前生啖仇人血肉而食。
錦衣禁衛自然不會任由他撒潑,死死將他壓伏在地,幾雙大腳狠狠的踩到他的身上,發出咚咚的悶響聲。
劉徹絲毫沒有制止,他心知徐凡下手自有分寸,會避開要害之處。訓獸,就要先將野姓磨去,給他留下心理陰影,免得曰后反噬其主。
良久后,眼看瓦素各已無力掙扎,蜷成一團不住的低聲痛呼,眾禁衛方才住手,稍微整理衣甲,重新默然而立,仿若什么事都未發生過一般。
公孫賀看了半天好戲,舉起酒樽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