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籌備。
劉徹將張騫視為心腹親信,自是不會讓他在納征時因手頭拮據而失了臉面。
因張騫是尚公主,日后要入住皇親苑的陽信公主府,故而不需賜他宅邸,劉徹索性開了太子詹事府的私庫,搬出八十八箱金錠,遣人暗中運到張騫的官邸。
“本太子就這么俗氣!”
劉徹如是道。
倒是遠在洪澤的公孫賀聞訊,不知能否及時返京觀禮,便是將去年從諸多水寨繳獲的珠玉珍寶揀最貴重的裝了數箱,派了百余羽林衛護送回長安。
八千虎賁衛將平皋項氏盡數剿滅后,亦已回京駐扎,虎賁左監李當戶和虎賁軍候秦立在河西走廊及平皋縣皆是發了大筆橫財的,又曾和張騫同為太子屬官,出手亦是大方得緊,西域特有的奇珍異寶送了好幾箱。
尤是李當戶曉得皇室納征是要送乘馬的,豪氣的送去四對大宛馬,雖不是甚么汗血寶馬,但皆是馬頭高昂雄俊,四肢精壯筆直的駿馬,最為難得的是毛色皆黝黑發亮,尋不出一絲雜毛。
唯有太子庶子陳誠,平日就跟著叔父陳煌學著打理太子詹事府的事務,不似公孫賀等人能領兵征戰,撈足油水,拿不出那么大的手筆。
出不了錢便只能出力了,陳誠領著太子詹事府的屬官們替張騫置辦各種服飾和納征,迎娶時所需之物,比張騫這未來的駙馬還忙碌。
旁人如此操勞,張騫亦不輕省,倒非為自個的婚事,而是為了撮合旁人。
依著太子殿下的吩咐,張騫近來稍有閑暇便會邀梁王嗣子劉買出游,陽信公主亦會領著楋跋子同行。
按說張騫和陽信公主已被賜婚,大婚前不宜多見,免得招來閑話,但太子殿下再三言明,撮合劉買和楋跋子乃是國之大事,要他務必盡心竭力,辦好此事。
陽信公主亦是受了劉徹囑托,又想著張騫是自個未來駙馬,劉買是自個族兄,也用不著避諱甚么,若真能成就段好姻緣,在皇叔劉武那還能落個人情。
于是乎,這四人近來便是時常相聚。
楋跋子聰慧過人,起初有些疑惑陽信公主為何老邀約她出游,卻很快便瞧出了端倪,曉得他們的心思,甚或太子劉徹的心思。
因著張騫圓滑,陽信公主溫厚,雖有心撮合楋跋子和劉買,卻從未露出半分強迫之意,故而楋跋子倒沒生出甚么逆反心思。
她只是默默的聆聽劉買和兩人的交談,數次同游,她漸漸了解到劉買的出身和經歷,倒是不太排斥與他接觸。
若說喜歡倒談不上,但若她非要嫁人,他倒是不錯的人選。
楋跋子經歷過諸多苦難,不似尋常少女般有甚么綺麗美好的憧憬,只想著安安穩穩的活著,好好活著。
劉買不好女色,與原配成婚數年,未曾納妾,連通房丫鬟都沒碰過,單憑這點,便比長安城那些流連章臺妓館的世家子弟要好無數倍。
尤是他好讀書,讀得有些迂,不似王侯世子,實是個謙恭守禮的呆書生。
楋跋子覺得這點最好,迂人沒甚么花花腸子,更沒甚么野心,一卷在手便是知足,踏踏實實過自個的安生日子。
念及至此,楋跋子也漸漸開始參與他們的交談,與劉買愈發熟稔起來。
張騫慣會察言觀色,曉得楋跋子已有了些意思,只是劉買迂得緊,愣是依舊沒瞧出旁人想撮合他與楋跋子。
陽信公主亦是替自家族兄著急,皇叔劉武是何等風流人物,怎的有這么個呆兒子?
如是過得數次,見得劉買還是不開竅,陽信公主只得泄氣的向太子劉徹抱怨。
劉徹聽罷,不禁失笑道“楋跋子不排斥族兄,便是有戲,悶鼓要用重槌掄,阿姊且等著好消息吧。”
陽信公主只得半信半疑的輕點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