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皇后自行拔擢內宰,怕是有些……”
劉徹劍眉微揚,終是知曉了李福真正的顧慮,若日ri后的內宰盡皆是皇后培養提拔的,那他這皇帝的衣食住行可就被皇后徹底掌控住了。
雖說夫妻齊心,但還是要有些個人空間的,且依照阿嬌jiāo那莽直的脾性xg,若是透過眼線得知了些不該她知曉的事,再泄露出去,難保不闖出禍事來。
何況劉徹是穿越眾,對個人還是極為看重的,后世即便是夫妻,也不應該隨意翻看對方手機的,不是么?
劉徹思索片刻,緩聲道“嗯,言之有理。就著永巷令往民間采女,只需擇取有資質的良家女,且不得強迫,需得向其言明,入宮為宮婢,而非妃嬪,日ri后合宜者可拔擢為內宰女官,不合宜者年滿二十則賜予相應貲財,送其出宮?!?
李福訝異道“年滿二十即送其出宮?”
劉徹微是頜首“既無晉身shēn立命之途,又何必讓其在宮內困守一世,索性xg拿著貲財出宮,嫁人生子,免生哀怨?!?
李福躬身shēn道“陛下仁德?!?
劉徹不以為意的擺擺手,謔笑道“朕是否仁德,你應最為知曉才是?!?
李福不由啞然,隨侍劉徹多年,自是見慣了他對敵時的辣手無情qg,次次都欲yu斬草除根,不留后患,倒真和仁字不沾邊。
十月中旬,即位不到半月的皇帝劉徹頒下旨意,著永巷令往民間采女,取五百民女為掃灑宮婢,不取世家貴女。
世家權貴們皆是失望不已,他們早已懷著心思,就等著新帝廣開宮門,收納嬪妃,好將族內的適齡女子送到新帝的御榻上,為家族吹吹枕邊風。
不過想想也是,新帝尚未大婚,在未娶正室之前,也不便收納嬪妃。如同世家子弟,在正妻過門前,只能抬侍妾,不可迎娶側室,否則就被視為對未來正室主母的輕視。
于是乎,皇帝大婚之事被朝臣們搬上了大漢朝堂,紛紛進諫,冀望皇帝早日ri大婚,迎娶堂邑翁主陳氏阿嬌jiāo。
niáo聞得此事,不喜反憂,她從未忘卻,自個昔年是如何伙同王娡將栗夫人捧殺的。
n縱跋扈,但好歹是大漢長公主,深悉宮廷爭斗的險惡,更深知為君者最忌諱朝臣妄議宮闈之事,先前的劉啟如此,如今的劉徹亦不例外。
館陶公主急得六神無主,忙是入長樂宮求見太皇太后竇氏,想尋自家母后商量對策。
太皇太后老于世故,早猜到她的來意,愣是讓近侍宦官將館陶公主攔在殿diàn外,只傳了句話“蠢女子!此時此刻,最不應來見哀家,而是去尋皇帝!”
館陶公主聞得宦官傳話,愣怔片刻方才恍然大悟,懊悔得直想扇自個耳光,好在母后早早將阿嬌jiāo召入長樂宮常住,避開了這風口浪尖,果然姜是老的辣。
她忙是轉身shēn離去,趕往未央宮求見皇帝劉徹。
劉徹身shēn為大漢天子,宮城內發生的事,但凡他想知道的,自然沒有半分遺漏。
館陶公主剛入長樂宮,他便得了消息,此時更是知道自家姑母得了皇祖母的提醒,不由搖頭苦笑,隨著身shēn份愈高,親人對他的態度也愈發謹慎小心,無怪世人皆道天家薄涼啊。
劉徹讓李福將館陶公主引至御苑花榭,又吩咐備了些菊花茶和茶點,打算幫自家姑母兼未來岳母好生降降燥郁之氣。
“陛下!”
館陶公主入得花榭,見劉徹起身shēn相迎,忙是躬身shēn道。
劉徹擺手輕笑,招呼她落座“姑母無需多禮,先坐下歇口氣吧。”
館陶公主道了謝,依言入席落座,舉起茶盞飲了口,折騰了小半日ri,還真有些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