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楚楚,更是計劃好如何應對,復又仔細囑咐道“將軍攻破番禺城,扶持南越新王后,便讓他向南越臣民宣告,除卻交趾蠻夷,嶺南百姓皆為炎黃后裔,華夏子民,若有被戰禍波及者,可盡速前往漢境。大漢天子仁德,自會善待他們,視同漢民。”
郅都恍然大悟,由衷道“陛下圣明!如此南越各方勢力再難激起軍民死戰之心,民心既散,南越更是唾手可得!”
劉徹劍眉微揚,肅容道“將軍切記,朕此舉非僅為征服南越疆土,更為收攏南越民心,故將軍攻破番禺城后,只需率軍守城,并維持城內秩序,勿要過多殺戮南越臣民,更切勿領兵出城,四處攻城掠地,使得我大漢將士手中沾染太多南越百姓的鮮血,后血仇難消?!?
郅都忙是出言應諾道“陛下放心,臣醒得。攻城掠地之事便交由東甌及閩越兩國,待大局底定,我大漢朝廷再出面調停,進而以新王的名義,派兵從兩國手中接管陷落的南越屬地,后再逐步蠶食南越境,大肆吸納乃至遷移嶺南百姓?!?
劉徹頗是滿意的點點頭,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這也正是為何他沒將攻伐南越之事交托給李廣,而是交托給郅都。
將南越完融入大漢,需要水磨功夫及巧妙的政治手腕,郅都此去必得長久坐鎮嶺南,沒個數年光景,是擺不平的。
想要收攏南越民心,李廣那莽夫哪里做得來?
劉徹見得天色微明,沉聲道“時辰不早,朕已命衛尉公孫賀派出千名羽林衛在城東十里外等候,護送將軍出行,將軍輕裝簡從出城即可,免得動靜太大,泄露風聲?!?
“諾!”
郅都再度躬,趨退得數步,便即轉,邁步離去。
“愿天佑郅都!天佑大漢!”
劉徹緩緩轉,舒展雙臂迎紫氣東來,蔚然慨嘆。
依舊跪在地上的掌印太監孫緩緩伏,掩住淚盈眶的渾濁老眼,陛下此計若得竟功,昔的萬里秦疆便已盡歸大漢。
若再加之閩越,東甌,朝鮮乃至西域,陛下武功更遠邁秦皇!
高祖劉邦昔年與咸陽市井,觀秦皇華車過市,喟然太息曰嗟乎,大丈夫當如此也!
大漢立朝后,軍政諸事多承襲秦制,唯國力難及企及。歷代漢帝更因匈奴勢大,忍辱負重六十余載,便連南越趙佗都割據嶺南,臣而不朝,奉而不尊,對漢廷陽奉違,甚至自號南越武帝。
如今燕北,河朔及雍涼盡皆收復,匈奴不敢再南下牧馬,若再將嶺南納入大漢版圖,陛下當可宣之天下,大丈夫當如朕!
劉徹自是不曉得歲數不小的孫還有這等血念想,站得片刻,眼瞧朝陽升空,驅盡清涼,忙是轉離去。
三伏天的頭毒得很,大清早便是又悶又,站在高臺上挨曬,那是傻缺才干的事,智者不為。
劉徹回到椒房,本想睡個回籠覺,才發覺寢內更是悶得緊,只得作罷。
自從知曉皇后阿有宮寒之癥,老醫官便入住宮中,宿在偏的廂房,專門看顧阿,為她調養子。
阿非但不能再吃寒涼之物,更是要少受寒氣,故而這個夏天,寢內再不能似過往般用大量冰塊直接降溫了。
三伏天沒冷氣,這特么真會鬧出人命的!
阿早從小暑時節就得夜不能寐,胃口亦是大減,再加上她不能再多吃辛辣刺激的食物,更不能再喝冷飲,真真要了親命。
如此生生熬了十,到得這初伏就再撐不下去了。
劉徹見得自家婆娘有氣無力的癱在竹制搖椅上,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跟熊貓似的,想著這般下去也不是辦法,好在是到了休朝期,索再似前年般到南山那處河谷莊園避暑好了。
阿聞得劉徹的盤算,自是欣喜不已,去年本就沒能出城避暑,她倒頗是懷念劉徹口中那甚么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