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般,滿臉謔笑道。
“啊……”
衛(wèi)長自幼嬌生慣養(yǎng),經不住吳蒯的偌大手勁,不禁痛呼出聲。
“……”
在場眾人聽得他那軟糯的聲線,再看他那淚盈余睫的楚楚可憐,還有那唇紅齒白的相貌,皆是面皮抽搐。
這特么若換身女子衣裙,可不就是個嬌柔少女?
竇嬰搖搖頭,頗是感嘆道“朝鮮衛(wèi)氏果是廢了!”
吳蒯微是用力,將衛(wèi)長甩得跌坐在地,哈哈大笑道“此乃幸事,難得混著尚食監(jiān)庖制的御宴,今日的政令講席既已聽過,我等不妨同去歡飲幾樽,諸位意下如何?”
諸位太守皆是笑著應下,近年陛下讓宮人在中央官署設了庖廚灶間,除卻給各府屬官營養(yǎng)早膳,還會給離家較遠或因政務繁忙而留宿官署的大臣們膳食。
今歲各郡縣長官仆射返京參加政令講席,也是膳食的,縣令們是定時供給,但對郡守此等封疆大吏,那就定是要命尚食監(jiān)替他們開小灶了,美酒佳肴必是管夠的。
十余位郡守邊是談笑,邊是舉步離去,沒人再看跌坐在地的衛(wèi)長。
“誒……”
行人令躬身送走諸位郡守,方才伸手扶起余悸未消的衛(wèi)長,好心替他拂去大氅和衣裳的塵土,同時長長嘆了口氣。
他做了多年的行人令,本是分掌朝鮮及扶余等大漢東北塞外的外族,然現(xiàn)今扶余國本徹底夷滅,朝鮮估摸著也要廢了,再不似昔年般敢與漢廷討價還價,訛取糧草財貨。
他這行人令只怕不久便要轉而分掌西域的部分外邦,雖能多撈些孝敬,但也不輕省的。
就西域那屁大點地方,足有百余藩國,各邦使者的長相還和漢人大為不同,那深深的眼窩子瞧著都差不多,這特么怎么分得清楚?
因著竇氏的清河百貨需要大量貨源,大行令竇浚對西域胡商頗為善待,皇帝陛下也是默許的,大行府屬官們自也不會隨意怠慢西域各國的使者,好歹長相得記住,分得清是從哪來的吧?
這行人令瞧著衛(wèi)長那畏縮的模樣,覺著還真是可憐,這就叫落地的鳳凰不如雞了。
若朝鮮能學學東甌和閩越那般識趣,也不至落得這般田地,真比西域諸國都不如。
待得衛(wèi)長緩過勁來,行人令帶他又繞了幾條廊道,終是入得大行府署。
登堂入室前,行人令讓衛(wèi)長卸了大氅,近年中央官署逐步進行了修葺,皆是鋪設了地龍,到得冬日便會燒熱,室內皆是溫暖如春的。
對于此次宮內動土,御史府屬官倒也沒跳出來反對。
畢竟是皇帝陛下體恤群臣的善舉,若是諸御史把此事攪黃了,陛下又沒甚么損失,反倒是御史府要成為眾矢之,被各府署的臣僚戳著脊梁骨罵的。
用皇帝陛下的話來說,這叫集體供暖,貌似入火口燒得的不是柴禾,而是那甚么沼氣。
少府卿陳煌倒是略微提過,說那沼氣還是挺危險的事物,雖想盡了法子,卻仍暫且無法推廣至民間,僅在宮城和皇親苑的邊角偏僻處埋了些沼氣池子,還得遣人嚴加看管著。
這沼氣平日也就少府諸冶監(jiān)偶有使用,冬日若有富余的,就順帶用來加熱地龍了。
大行令竇浚沒打算在正堂接見朝鮮太子,而是讓人帶到他在府署內的燕居住所。
在中央官署內,非但三公九卿,便連各府司的仆射諸官皆備有住所,供其不便出宮回府時燕居之用。
既是在住所內,竇浚自是沒穿繁復的官袍朝服,只穿著燕居常服,又因地龍燒得熱,衣著更是隨意。
行人令帶著衛(wèi)長前來求見時,竇浚正斜倚在坐榻上打盹,年歲大了,在暖烘烘的地方總有些犯困,不時會打瞌睡。
自打中央官署有了這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