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根忙不過來,除了劉彭祖和長沙王劉發能幫忙,旁的親王即便不算混吃等死的酒囊飯袋,但也是終日飛鷹斗狗的頂級紈绔,就等著坐享巨額紅利罷了。
好在劉非成婚早,江都王楊綺羅的肚子又爭氣,頭胎就是誕下一對兒女,再看常山王妃裴澹亦如此,或許是老劉家還有生龍鳳胎的基因。
江都王嗣子劉健和嫡長女劉征臣今歲皆年滿十五,劉健跟著父王劉非學著經營皇室實業,劉征臣則跟著母妃楊綺羅經營聯合制衣,劉非夫婦倆這才輕省不少。
皇帝劉徹對兩大商團父傳子,母傳女的經營模式,倒也沒太在意,本來皇室實業和聯合制衣就是劉氏皇族的“家族企業”,雖說不少世家大族也有份子,但經營權可不能旁落外人之手。
至于江都王府將來會否借此掌控大漢經濟命脈,那就想多了,宗正府和太常府不是擺著好看的,沒有兵權在手的劉氏王侯,見得宗正卿和太常卿皆老實得緊。況且竇氏和田氏兩大外戚擁有的田氏商團和清河百貨若是聯手,影響力也不小的,甚至商業涉及面比主營大型工程的皇室實業更深更廣。
總之劉非脫不開身,劉發脾性又頗為溫潤,劉彭祖也只得接下這檔子差事,往西域諸國走一遭,以便打通皇室儲備署向西域傾銷糧食的渠道。
非但是西域諸國,包括大夏,大宛,康居乃至安息,甚至更西邊的塞琉古,總之只要糧食匱乏的國度,只要愿用奴隸或牲畜來換糧,想要多少,皇室儲備署就敢賣多少!
過往大漢多是限制漢商運糧出塞的,然現已昨是今非,大漢老百姓要吃肉,要騎馬,要買耕牛和奴隸,瞧著大漢現下的生產力水平,短期內絕對無法靠本土產能滿足驟然暴漲的龐大內需,不搞“國際外貿”是不行的。
倒是有不少已轉任大夫的老臣,到長樂宮陪著太上皇劉啟種花養鳥時,提及此事時覺著皇帝此舉雖談不上資敵,但也怕日后養虎成患,該是三思而行。
太上皇劉啟卻是瞧得清楚,擺手笑道“你等無需憂心,以我大漢今日赫赫軍威,養的皆是羊,何來的虎?若是四夷皆無人,奴隸從何而來,總不能再征發我大漢百姓去掘河清淤,造橋修路,如暴秦般鬧得民不聊生。”
諸位大夫這才恍然大悟,覺著太上皇所言有理,朝廷近年愈發輕徭薄賦,但筑城治河樣樣沒落下,倒還真是多虧了擄掠到的大批外族奴隸。
劉彭祖亦深悉皇帝陛下的意圖,曉得此行責任重大,沒敢有絲毫輕慢,早早整裝待發。
即便早已曉得會與西域諸國的質子們同行,然待得離京之日,劉彭祖瞧見那副排場,還是被驚到了。
且不提護衛他到武威的兩萬細柳鐵騎和數千輔兵,光是百余名西域王子的侍從及隨他們返國的使團,加起來也有萬余人,若再加上運送首批糧食的帝國物流車隊,泬西邑往西十余里的瀝青大道被塞得嚴嚴實實。
“天爺,這怕不會逾制犯忌啊?”
劉彭祖向來謹慎小心,瞧這場面就覺著頭皮發麻,他此番是以親王身份奉旨西巡,怎的整出這般大的排場,數萬人馬都快趕上天子出巡了。
與他并轡執韁的膠東王劉寄聞言,展顏笑道“八皇兄無需多慮,大軍出行皆是這般場面,不算甚的。”
劉彭祖見他如是說,也便放下心來。劉寄身負細柳校尉之職,是真正手握重兵的親王,他都沒避諱,劉彭祖也就不覺著自個有甚么可擔憂的了。
片刻后,劉彭祖又是面色訕訕道“誒,若是你二人能護送為兄巡視西域該多好,也不知曉那甚么羌騎校營行事是否周。”
“哈哈哈……”
劉寄瞧著自家皇兄那畏縮的神情,不禁笑得前俯后仰,好在騎術精湛,沒栽下馬來。
廣川王劉越倒是厚道,出言寬慰道“八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