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能支付起去私學就讀的開銷,故不少人索性就直接去務農務工了,未免有些浪費朝廷對官辦蒙學投入的教育資源。
皇帝劉徹對此早有預料,恰好劉買提議要在民間增設官辦預學,劉徹便順勢允下他的諫言。
依舊循往例,現在京畿郡縣試行三年,對相關政令和教授的課業查漏補缺后,再向國推廣,順帶大舉招募和培養師資。
大農令東郭咸陽得知國庫每歲又要支出大筆公帑,自是不禁肉痛,好在太常府文教司呈報來的明歲教育預算沒有獅子大開口,僅比今歲增加了二十余萬金。
增設官辦預學的開銷之所以不算太大,蓋因只需將各地的官辦蒙學擴建即可,用的又是官地,不存在甚么購地和拆遷,增建些圍墻和房舍即可。
關鍵還是師資力量短缺,大漢現下國富民強,又是四海升平,孤兒的數量大為減少,南山遺孤院雖不再僅限收納軍中遺孤,而是廣為收納孤兒,然收納的孩童數量仍逐年遞減,相應的,遺孤內院的學子只也比前些年少了許多。
好在長安學區內的師范學館也已創設滿四年,首批學子已習完課業,恰好能用來填補官辦預學短缺的師資缺口,然也僅能勉強滿足在京畿郡縣增設官辦預學,三年后若真要普及國各郡縣,那師范學館無疑要擴建擴招。
太常卿劉買掌文教事多年,懂得要未雨綢繆,故便再度向皇帝進諫,意欲擴建師范學館。
豈料皇帝劉徹卻是不允,或是說不欲擴建長安學區內的師范學館,而是要太常府文教司在右扶風和左馮翊創設師范學館。
長安雖是劉徹長期規劃的政治中心,文化中心和金融中心,但高端教育資源也不能盡數集中到長安學區來,免得造成大漢各郡頭重腳輕的發展失衡。
大漢現下無力搞甚么東北大發展和西南大開發,但該從以滿足發展條件的京畿郡縣做起,以長安為中心,將帝都教育圈往外拓展,進而輻射關中諸郡乃至大漢境。
帝制政體最大的好處,無疑是在政令暢通時,官僚體制高效的執行率。
短短月余光景,大農府和太常府就共同完成了官辦預學的規劃和預算,趁著官辦蒙學進入臘月和正月的寒休歇館期,在京畿郡縣大興土木,擴建學館。
臘月間,增設官辦蒙學的政令正式頒布,在各郡縣官府張榜公告。
京畿百姓邊是到坊市購置年貨,邊是到學館為自家適齡子女報名,蓋因這官辦預學將在明歲二月便正式開館,子女教育可耽誤不得,免得將來落于人后。
可憐天下父母心,雖說預學的束脩比蒙學高了不少,然百姓們寧肯自己少吃些少穿些,還是會供子女繼續就學的。
現今的京畿百姓,所求的不再僅是吃飽穿暖,他們身處京畿,緊挨著帝都長安,近水樓臺先得月,成為大漢工商業急速繁榮的優先受益群體,不管是務工還是務農,生活水準都逐年躍升。
雖有飽暖思淫逸的說法,然淳樸的京畿百姓漸有富余后,最先想到的是兒女的好前程。
倒不是所謂的“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而是京畿百姓離帝都近,近年閑暇時又愛聽人念念長安周報,見識多了,就曉得不管務工務農,沒學識都難免吃虧,無法成為作坊里的掌事匠師,也瞧不懂官府農業局推廣的新農藝。
誠然,農業局的官吏會下到田間地頭,手把手的教那些目不識丁的農人,然畢竟人手有限,各處鄉里可都眼巴巴盼著他們早些來。
有相關學識的農人,非但能依著農業局發的小簿子學會新農藝,甚至會主動去購買那甚么經濟作物的植株和良種,搶在旁人前頭先種下,在該作物尚未廣泛種植前賺了大錢。
譬如數個出身遺孤院的農戶,就在長安縣的渠梁亭佃租了百傾官田,不但種植寒瓜葡萄等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