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
清河百貨說是竇氏和陳氏共有,實是竇氏獨力經(jīng)營,陳氏僅是拿著份子坐享分紅,若陳蟜娶了竇氏女,兩家親上加親,也就無需擔(dān)心將來竇氏將陳氏甩開單干了。
兩家一拍即合,也就不愿再拖,待陳蟜行過束發(fā)禮,就可走各項婚儀,待明歲三月便即正婚。
桑弘羊比陳蟜足足大了八歲,桑氏長輩見得他的官位愈做愈高,偏生對婚姻大事不甚在意,不免急著要為他張羅婚事。
恰逢大農(nóng)府改制,大農(nóng)丞卓王孫升任工部少卿,不宜再兼任中央錢莊的錢監(jiān),大農(nóng)令東郭咸陽在皇帝陛下的暗中授意下,當(dāng)?shù)钆e薦了桑弘羊出任錢監(jiān)。
桑弘羊雖年歲尚淺,然歷任少府長史和長信詹事丞,出任府司的執(zhí)掌仆射倒也不算破格拔擢,況且朝臣們也曉得中央錢莊太過重要,皇帝是不容他人涉足的,故也就沒出言反對。
中央錢莊的錢監(jiān)是為外朝官,桑弘羊自不宜再兼著少府和長信詹事府的差事,更不宜再出入宮闈。
泰安公主再見不著他,還真有些悶悶不樂,這也是她為何期待出宮開府的重要原因……之一。
別看這小公主脾性怯懦,但骨子里還是有股犟勁,想來也是自幼深受寵溺的緣故,但凡她認(rèn)準(zhǔn)的事,就不會輕易改主意,就執(zhí)拗倔強(qiáng)的程度而言,她倒和侄兒劉沐有些像。
太后王娡膝下的三個女兒,若非要類比的話,陽信公主似雍容富貴的牡丹,南宮公主似妖冶帶刺的玫瑰,泰安公主就似嬌柔卻堅貞的茉莉。
正因如此,王娡可沒少為小女兒操心,這就是頭甚么心思都藏在肚里,只會強(qiáng)忍委屈,打落牙齒和血吞的小悶驢。
劉徹雖也曉得幺妹的脾性,卻也不想過多干涉她,更不擔(dān)憂她會被人欺負(fù),他劉徹但凡活著,總能護(hù)她周。
桑弘羊確是到了該婚配的年歲,劉徹索性讓太常卿劉買給桑家長輩透了口風(fēng),說是有宗室女瞧上了他,然尚需等些時日,若桑家有意,就不要急著為他張羅婚事,否則就只能作罷。
隨著桑弘羊的官位愈做愈大,公府為他安排在北闕甲第的府邸也愈來愈大。
洛陽桑氏底蘊(yùn)深厚,雖為維持生計不得不營商,然骨子里還是盼著重振家風(fēng)的,故其行事比昔年的齊地東郭氏,南陽孔氏和蜀中卓氏更為果決,見得桑弘羊在朝中站穩(wěn)腳跟,本家迅速遷入長安,嫡系族人皆以“官眷”身份得脫商籍。
現(xiàn)下聞得有劉氏王侯看上了桑弘羊,且能請動太常卿透出意欲招婿的口風(fēng),桑氏長輩不禁大喜過望,再也不提要為桑弘羊張羅婚事。
在漢代,世家間聯(lián)姻是很尋常的,莫要以后世人的角度去看待此事,也別扯甚么太過功利,不是真正的愛情,后世華夏沒車沒房的男人要找媳婦可也不容易!
桑弘羊聞知此事,隱隱有所揣測,暗自欣喜之余卻又覺是自身妄念,那貴女年歲比他小不少,更是身份尊貴至極,豈會真的傾心于他,更遑論要屈尊下嫁了。
桑弘羊雖自知位卑,卻不會自怨自艾,他少年得志,又蒙皇帝陛下看重,正是一展長才之時,可沒甚么閑暇為男女之事徒作怨嘆。
或許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說難聽的就是臭味相投,總之劉徹看重的文臣武將,多是和他般分外理智之人,不太會被男女私情羈絆住前進(jìn)的腳步。
嗯……放在后世,估摸算是一大群為了事業(yè)不顧婆娘的“渣男”,且是最極品的“超級大渣男”。
譬如拋下妻兒,出使外邦的大行令張騫,離京已有大半年,除卻每次遣快馬向陛下呈回奏報時,會順帶給自家婆娘陽信公主捎回家書,旁的時候就與妻兒沒甚么聯(lián)絡(luò)了。
陽信公主雖是賢良淑德,能體恤夫君難處,卻也不禁有些埋怨,倒不是怕張騫在外頭被狐貍精迷了眼,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