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申明短章節,乃因部分讀者無法理解主角乃至昔年太上皇對帝位傳承和儲君涉政的想法和心態,故順著情節發展穿插講述,于大情節無礙,不喜可跳過,不騙訂閱,晚上會多更新一章。)
宮邸學舍的寒休與諸多官學并無不同,皆是在臘月和正月閉館歇客兩月,然正朔乃漢廷君臣最忙碌的時節,劉沐作為正在學著理政治國的儲君,在正月間也是難以清閑的,
皇帝劉徹有鑒自家傻兒子已忙碌多日,還是想讓他在臘月間好生休歇玩耍的,免得過勞早衰,即便是望子成龍,也沒必要揠苗助長。
劉沐雖較尋常的同齡人更懂上進,然畢竟年歲不大,免不得少年心性,因著午后無須再到宣室殿陪父皇批閱奏章,也無須到椒房殿陪母后用午膳和晚膳,故每日除卻早晚武課不輟,就再無任何拘束了,在臘月間真真是玩瘋了。
尤是皇帝劉徹特意諭示郎署,準允太子在臘月間隨意出宮,只需在暮鼓響起后按時回宮,不在宮外留宿即可。
得了父皇特許,劉沐可就不客氣了,終日在宮外撒歡,隆冬時節晝短夜長,但凡天色亮著,太子殿下必是不在宮里的。
少年郎精力旺盛,隨扈他的內衛和暗衛們卻皆是快累趴下了,饒是他們皆為剽悍壯實的精銳,奈何在隨扈太子時要時時繃緊心神,周邊任何的風吹草動都不能輕忽,加之太子殿下玩得很肆意隨性,鮮少留給他們提早布防的時間,故實在是極耗心神和體力的,若非郎中令齊山每隔數日便會遣麾下禁衛輪替,怕是鐵人都撐不住。
劉沐倒不是完不懂體恤臣屬,尤是對深得天家信重的內衛和暗衛,自個的小命可是交托在這些忠心耿耿的禁衛手里,若是真往死里折騰他們,令他們心生怨念,那可就大為不妙了。
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
太子劉沐年歲不大,但為君之道可沒少學,加之本身脾性就是重情重義的,其兩位武課師長又為左右中郎將,故對郎署禁衛們向來是頗為關照體恤的。
旁的不說,每日午間到的飯點,劉沐若身處宮外,必會尋間上好食肆,非但自身享用民間風味的佳肴,亦讓隨扈禁衛們得以稍歇用膳,讓他們數九隆冬在外頭啃軍用干糧,太子殿下著實于心不忍。
饒是大多暗衛不能似內衛般隨身護衛,難以跟著進入食肆,然劉沐仍是命隨行的暗衛首領讓食肆庖廚弄些熱騰騰的酒菜給他的部屬送去,讓暗衛將士也能輪番用上熱膳。
太子殿下不差錢,尤是前些日子幫著自家父皇試制出保險絲,父皇特意賞了他一張票值“十金”的金票,足夠他在宮外揮霍好些時日。
十金合十萬錢,依照現今大漢百錢每石的主糧市價計算平價購買力,約合后世華夏的四十余萬人民幣,對尋常庶民或許不少,然對世家貴胄卻不算多,更遑論堂堂儲君了。
太子詹事府名下的產業不少,且太子詹事陳誠精于營商,替劉沐掙了不少貲財,然這十萬錢卻是他自個掙得,用父皇的話說,這才是真正的“勞動所得”,與民脂民膏沒太大關系,也不用造冊入賬,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旁人皆管不著。
劉沐親自拿著這金票去少府錢莊,依著一比十的比價通兌了百枚銀錠,每每出宮都揣上幾枚,足夠可勁花銷了。
長安城內的上好食肆,不少菜肴的價格是極為高昂的,真若要用上身毒香料或嶺南肉桂等輔料,一桌菜肴要價萬余錢也不鮮見,然太子殿下甚么山珍海味沒吃過,反是喜歡尋些民間吃食,長安作為大漢帝都,各地權貴和商賈絡繹不絕,城里的食肆自然少不得各地風味吃食,價格頗為合理,味道卻是不差的。
十萬錢,太子殿下吃上大半個月美食也花不盡,故總是頗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