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對遙遠的高加索北部地區(qū)沒甚么領(lǐng)土,又唯恐康居趁其遠征時興兵犯邊,故在劫掠過后,五萬輕騎便即帶著諸多繳獲,志得意滿的哼唱著悠揚牧歌,盡數(shù)撤軍。
安息大軍忙著接管四國領(lǐng)土和屬民,消化此戰(zhàn)所獲,倒也沒繼續(xù)往西攻伐小亞細亞。
倒是巴勒弗家族繼承人塔澤斯呈請米特里達梯王,希望能以安息特使的身份,往說小亞細亞和塞琉古等國,使他們主動臣服安息。
小亞細亞本就沒甚么固定的民族和國家觀念,因位于歐亞交界,自古有西臺人、腓尼基人、希臘人紛紛移民到此,兩河流域的思想、美索不達米亞的觀點和愛琴海的信仰于是在此迸成火花。
波斯、希臘、馬其頓、羅馬,但凡周邊崛起了強大的國度和民族,小亞細亞必是要被按在地上用力摩擦。
既然無力抵抗,不如閉上雙眼,好好享受,習慣就好。
小亞細亞特有的歷史和文化,使得其君臣和屬民都能很自然的接受臣服于強權(quán),亦是所謂的墻頭草,誰強就向誰稱臣。
現(xiàn)今羅馬大亂,亞細亞行省的拍加馬人公然叛亂,自顧不暇的羅馬人卻是鞭長莫及,眼瞧著拍加馬人將要復國,與其東部接壤的小亞細亞自然更是無須再服膺羅馬。
安息帝國卻是勢大,如此遣使來說,小亞細亞人還有甚么好猶豫的,不就稱臣納貢么?
沒問題!
實話實說,便連安息特使塔澤斯自身,都對小亞細亞人的光棍態(tài)度深感詫異,卻也懶得多想,留下些人手安排小亞細亞稱臣納貢的相關(guān)事宜,他則旋即率使團南下,前往塞琉古國都安條克。
此時此刻,塔澤斯正是傲然立于塞琉古王宮大殿,淡淡掃視著塞琉古群臣,等著德米特亞二世給予答復。
臣服,倒還罷了;如若不臣,開戰(zhàn)!
德米特亞終究是擅于隱忍的梟雄,強抑下心中屈辱,緩聲道“我愿率塞琉古臣民向安息稱臣納貢,但設立國教之事,實在難以讓臣民信服。”
塔澤斯卻是無法接受,寧可在塞琉古每歲貢品數(shù)量的要求上放水,都必須讓塞琉古等國將祆教立為國教,強力打壓乃至清洗旁的國內(nèi)教派。
此乃巴勒弗家主的提議,連安息君王都欣然應諾,立祆教為安息國教,豈容一眾“屬國”不遵循?
塔澤斯身為巴勒弗家族繼承人,自然曉得自家父親為讓安息王室和各大勢力應諾,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更在此番征服高加索北部諸國的戰(zhàn)后分贓時,放棄了多大的利益。
然而,一切都是值得的!
蓋因,此乃漢廷重臣暗中囑托之事,更隱隱蘊著大漢皇帝的無上意志!
祆教,乃漢人的稱謂,本是西亞本土的古老宗教,信奉多神尤是火神,并實行繁瑣的祭祀儀式,在四百年前,波斯人瑣羅亞斯德改革教義,完成了一神論性質(zhì)的宗教改革,將阿胡拉馬茲視為唯一的、最高的、不被創(chuàng)造的主神光明神,是為瑣羅亞斯德教派,后被為波斯帝國的國教。
亞歷山大大帝征服波斯后,波斯進入希臘化時期,瑣羅亞斯德教受到沉重打擊,安息立國后,出于制衡的考量,下意識的扶持瑣羅亞斯德教,臣民多有信奉者。
正因如此,在安息帝國將其立為國教,不至在國內(nèi)引起太大反彈。
況且,巴勒弗家主已然言明,瑣羅亞斯德教要重新改革,遵循古老的原教旨,不再視光明神為造物主,而是恢復多神崇拜,眾神平等,臣民皆可為之供奉。
“我大漢天子常言,多神教大善,一神教大惡!”
大漢常駐安息的使臣曾私下對巴勒弗家主如是道,巴勒弗家主深以為然。
瑣羅亞斯德教,自要改革成大漢皇帝樂見的所謂祆教,美其名曰恢復原教旨。
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