窕淑女,君子好逑,劉典族兄行將束發,卻仍未定下婚約,多見些貴女,好生挑個自家合意的,也不為過。”
趙婉不禁撇嘴“果如皇后所言,天下男子皆是大……”
她言之未盡,只冷哼兩聲,以示鄙夷。
“皆是大豬蹄子么?”
劉沐聞言失笑,毫無顧忌的接話道“此乃父皇自嘲之語,母后能在私下學嘴,你卻是不能說的,莫說會辱及旁人,便是少傅聞得,怕都放你不過。”
劉沐口中的少傅,自是太子少傅趙立,趙婉的親爹。
“……”
趙婉縮了縮脖子,心虛道“殿下想岔了,小女子想說的是,天下男子皆是大英雄。”
“哈哈!”
劉沐捧腹大笑,忍不住打趣道“你如此贊許孤王,未免過譽了。”
“……”
趙婉深知這廝霸道又無恥,與他占不著口頭便宜,索性噤聲不語了。
劉沐倒也曉得分寸,沒繼續出言打趣。
末伏過后,太子太傅和太子少傅不再懸缺,太子府的屬官權責和諸多事務皆須適度調整,使得他這太子近來鮮少閑暇,休沐日也難得出宮。
今日,他隨父王往宗祠行祭,隨后得了父皇準允,宮宴就無須列席了,畢竟席上皆是劉氏王侯和宗婦,年僅十三的他,與一眾叔伯嬸娘飲宴,實在太過拘束了。
漢人講究尊老敬老,饒是貴為太子,在長輩面前也要講究禮數,彼此都覺著麻煩。
難得閑暇,又奉佳節,城內暫免宵禁,明日又逢十休沐,今日不出宮玩個痛快,更待何時?
獨樂樂與眾樂樂,自是眾樂樂。
奈何想要呼朋引伴的太子殿下,在出宮后卻才發覺,小伙伴實在太少!
張篤和孫武已然奉旨赴滇;霍去病得霍氏家主過繼為膝下嫡子,又有郎中令齊山養子的身份,今日非但要隨長輩祭祖,更要與族老饗宴;公孫愚與劉孝和劉悌兄妹昨日下學就已隨南宮公主前往渭北甘泉宮,泰安公主亦是隨行,還帶上了小翁主桑無憂。
太子殿下成了“孤家寡人”,突覺秋風蕭索,莫名凄涼,故而想到了趙府的小貴女,覺著逗弄逗弄這傻乎乎的小妮子也挺有趣,故而讓近侍往趙府遞了名帖,邀她出府。
趙氏夫婦接到太子名帖時,頗是措手不及,蓋因他們正要帶女兒出府,前往渭北種植園探望蘇媛的義父耿忠。
耿忠就是耿老漢,他本是出身卑微,有姓無名,后因在農學院任教時專研農藝有功,得公府破格拔擢為帝科院農業研究所的博士,且得皇帝賜名耿忠,并封了五大夫的爵位。
趙氏夫婦素來公務繁忙,耿老漢又常住渭北,與一眾農業研究所的博士和學子鉆研種植栽培的技藝,平日鮮少相聚,重陽加沐日,可得兩日休歇,故而早早定下要帶女兒赴渭北探望。
孰料太子邀女兒出府游玩,趙氏夫婦也不好推拒,便是仔細叮囑趙婉一番,頹自騎馬出府,往渭北去了。
雖有些憂心女兒,然早遣人給義父傳訊,言明今日前去探望,夫婦倆皆是感恩孝順之人,絕不可能讓老人家白等。
況且,女兒與太子殿下多有往來,也非初次受邀出游,更有諸多內衛和暗衛在側隨扈,在京衛時刻巡察的北闕甲第和章臺大街,絕無甚么危險。
有違男女之防的舉動,太子殿下和自家女兒也都做不出來,內衛可不只肩負隨扈之責,直轄于郎中令的他們,實是只對皇帝陛下盡忠的死士。
若太子殿下做甚么有違天家顏面之事,內衛將領是真敢將他綁了,扛回宮去交由陛下責罰。
郎署內衛和太子親衛是有所不同的,尤是現下太子二傅已然就任,內衛歸郎中令齊山統御,太子親衛則歸少傅趙立轄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