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微涼,吹去浮躁。
喻溫文單手不自然地揉著脖子,試圖遮住脖頸上的吻痕,一心翻找著挎包里的粉底。
“呀!林深夏,竟然是你害我被溫文拋下的!”南佳佳開玩笑似的裝出滿腔的怒火,接著好奇地問道:“話說,你怎么也來鎮州了?來度假嗎?”
“不算是,有點私事。”
林深夏的目光特意在喻溫文的身上多停留幾秒鐘,臉上的笑意毫不遮掩。
“你們都烤了些什么?”他摸著空空的肚子,自來熟地走到燒烤架旁,大概掃了一眼,吐槽道,“全都是玉米?你們吃素嗎?”
“她吃。”
南佳佳指了指離他們遠遠的,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喻溫文,補充道,“你不覺得她很像只兔子嗎?”
“兔子?”
林深夏腦海里浮現的是初見喻溫文的畫面。
那天,他連著睡了幾節課。
物理課上被老師叫去黑板上做題,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前桌多了個人,還戴著頂兔子帽子,挺獨樹一幟的。
而后,這個戴兔子帽子的女孩也被叫上來做題,關鍵是她做不出來特意看小抄,兔子耳朵耷拉下來,像極了害怕偷吃被發現的小老鼠。
他故意逗了她,她的反應也很有趣——受到驚嚇后迅速鎮靜,先看老師的位置,再找他算賬。
“不像嗎?”
南佳佳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她翻動著肉串,繼續涮上油和孜然粉。
“平時她脾氣超好,都沒見過她發脾氣,可一旦看到hg沒骨氣的慘敗,她整個人吃了炸藥般,口吐芬芳,不是有句話叫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南佳佳的話一字不落地進了林深夏的耳里。
林深夏認同地點了點頭。
平時溫順乖巧的喻溫文,一發脾氣來,六親不認,一副“你誰呀!我認識嗎?我們熟嗎?”的樣子,或是直接把他丟進“冷宮”,永不召見。
林深夏想到這里,心里暗自打了個冷顫。
以后想要牽她的小手,摸她的臉蛋和頭發,和她親親,勢必不能把她惹毛了,恐怕連個臉不給他見。
而在遠處的喻溫文,借著微弱的燈光,認真地用粉底遮住脖頸上的吻痕,確保萬無一失后才收好東西往他們走去。
“去!你沒資格先吃。”
南佳佳打掉喻溫文偷吃的手。
喻溫文撇了撇嘴,自知理虧,強行辯解道:“我就看看,沒偷吃,真的。”
“我信你個大頭鬼!”
“去,給我干活去!”
南佳佳把喻溫文拽到燒烤架旁,指揮著她要烤哪些,一本正經地監督她的工作。
林深夏見她一副吃癟,敢怒不敢言的模樣,暗自取笑她,懊悔自己干嘛怕她發脾氣?
好像只要先她一步生氣,她就只能吃啞巴虧了,應該是這樣的。
所有的食物都烤好了,喻溫文在沙灘上鋪上野餐布,放上香噴噴的燒烤,果汁和飲料必不可少。
“cheer!”
三人舉罐干杯,雜音陣陣。
喻溫文小啜一口,迫不及待地啃玉米。
林深夏眼里含笑,真像一只毛絨絨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