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老漢在看清提著劍指著他的大理寺官差,竟然是個英氣十足的女子,不由得微微一怔,立刻令沈家婦搶了先。
沈家婦朝瑞草舉起帕子,眼淚撲簌簌落下“女官大人,民婦想要先說。”
瑞草點頭,沈家婦立刻用袖子拭去臉上的淚痕,咬牙恨聲道“我家那個死鬼,本也是個安分人兒。可是自從他做了冰戶匠人,手中有了一些銀錢之后,心思就活絡了,時常與一幫酒肉朋友混在一起,不僅好賭,還學會了勾搭女人。”
沈家婦說這話的時候,惡狠狠的瞪向莊老漢“混蛋男人去招惹那些煙花女子也就算了,結果今日一大早,有人撞見他竟然與莊家那個小狐貍精一同坐著馬車出去,然后至今未歸。民婦想起他前些時日,整日里心不在焉,沒事兒大晚上的總是往外跑,像是出去與人私會。昨天晚上,他還說要離開一段時間,我問他去哪里,他也不說,還不讓我問,我問了兩句他就發脾氣,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想來定是心思兒早就被那小狐貍精勾搭得活絡了,才會干出這種拋妻棄子的事情。”
沈家婦說到這里,掩面痛哭起來,滿腹的委屈向同為女子的瑞草傾訴起來“女官大人,他一個沈府的家仆,賺了點兒錢就連自己是什么身份都不記得了,肯定是被那個小狐貍精給迷昏了腦子。”
莊老漢聽到沈家婦左口一個狐貍精,右口一個狐貍精的不停罵他家女兒,氣得指責沈家婦血口噴人。
他家女兒一向乖巧懂事兒,心思單純,完就是受到了沈頭兒花言巧語,糖衣炮彈的蒙蔽,才會瞎了眼的上了沈頭兒的當。
要不,他家乖巧聽話的女兒,怎么會與人私奔?
沈家婦罵莊家女就是見錢眼開的小娼婦,莫要自作清高,然后又向木憶榮哭求,為她做主。
作為一城縣令的程元祥,平時也盡是處理這些鄰里間雞毛蒜皮的事情,覺得現今掰扯誰對誰錯根本沒有用,直截了當的問莊老漢與沈家婦二人,是不是想要找回私奔的二人?
二人立刻點頭,希望青天大老爺,幫忙抓回私奔的沈頭兒與莊家女。
沈家婦大聲嚷著,待抓回莊家女,她一定要撕爛了小狐貍精的臉,看其以后還敢不敢勾引別人家的男人。
莊老漢則是表示,等將沈頭兒被抓回來后,他一定要打斷對方的腿,看沈頭兒這個無賴漢,以后還敢不敢拐帶別人家的好姑娘。
結果,戳到對方痛處的沈家婦與莊老漢,又吵嚷爭執起來,甚至嫌叫罵不過癮,竟還動起手來。
兩方跟來的親眷,也都加入戰局,一大群人,很快就又扭打撕扯成一團,鬧哄哄好似一群涌在牛糞上的蒼蠅。
一日被撞掉兩次官帽的程元祥,臉都氣成了豬肝色,正要再發出一聲河東獅吼時,忽然河邊那里,響起了尖叫之聲。
木憶榮急忙繞過人群,朝下方的河岸方向望去,就見原本在清涼河水中嬉戲的一些人,好似被扔進熱水里面的活魚,撲騰著奔到河岸上。
木憶榮以為河里面出現了大魚,或是有猛獸到河邊喝水,驚到了眾人,急忙擔心的望向十九親王所在的方向。
挽起褲腳的十九親王與柳輕煙,并肩站在河水中,一臉驚愕的看著上游的方向,木憶榮也急忙順著二人的目光望了過去。
這一看,著實嚇了他一跳,急忙飛身一縱,從堤岸上躍下,快步朝前,沖到河岸邊。
潺潺河流當中,一具浮尸,好似一葉扁舟,漂浮在河面上,順流而下。
浮尸被岸邊的礁石與浮木不斷攔阻,發生碰撞,像是一葉落入大海隨風逐流的扁舟,無法自己決定航行的方向。
站在河堤之上的人,有眼尖的立刻驚呼出聲,大家聽到河中有死人,都好似下餃子一般跳下河堤,奔到緩緩流淌的河水近前。
慢人一步下了河堤的莊老漢,在看清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