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帶著眾人走到通濟坊的坊墻近前,指著地上異常突起的泥土鼓包,讓大家看。
眾人皆是不明所以,捏著下巴的木憶榮,歪頭順著地面鼓包遠去的痕跡望去:“你是說,花轎中的新嫁娘,是被人從地下運走的?”
一個大活人,怎么可能被人從地底下運走,又不是會遁地術的土行孫!
京兆府尹裴元學著瑞草,上前踢了一腳鼓起的地面,鼓起的泥土立刻嘩啦啦落回下方。
裴元又伸腳在從新變得平整的地面上踩了兩腳,然后搖搖頭:“下面是實心兒的,沒有地道兒,不可能有人通行。”
“普通的方式,是沒辦法令一個大活人從夯實的地下通過。但也并非不是不行。”
木憶榮問夜,是有什么不普通的辦法,能夠令人從夯實的地下通過?
“只要將人包裹在結實的保護殼當中,然后拉著在地下通行就行了。”
聽到夜的話,木憶榮想象了一下,若是人裝在那種兩頭尖尖兒,類似棗核形狀的結實保護殼里面,然后用牲畜拉著,是否能夠在地下穿行?
木憶榮沒能給自己這種想法一個答案,他順著突起的地面,朝著坊墻向東行進。
走了很遠的距離之后,突起的地面戛然而止,木憶榮好奇的跳起,朝坊墻內側望去,但并未看清,只好越過墻頭。
木憶榮落在坊墻內側時,并未再發現地面有突起的地方,不由得四處張望。
原本盯著突起地面看的眾人,忽見木憶榮朝著遠方走去,然后飛身越過坊墻,也不知道他發現了什么,急忙跟著走過來,紛紛跳過墻。
二皇子與江清河不會功夫,爬墻就跟五六歲的小孩兒爬樹一般費勁兒,嚷嚷著要人去搬梯子來。
京兆府司法曹軍何井最是看不慣二皇子這般身驕肉貴的人,真想將二皇子直接丟過去,但卻不能這么做,心不甘情不愿的表示不好尋梯子,不如他給二皇子當墊腳石,請二皇子踩著他背跳過去。
二皇子覺得這主意不錯,撩起繡著繁花的錦緞袍子,催促何井趕緊跪下之時,不遠處忽然悠悠傳來一個聲音:“大街上,不許隨地大小便!”
很少會臉紅的二皇子,頓感臉頰臊得慌,憤恨的扭頭,就見瑞草站在通濟坊朝北開的門口處,瞪著眼睛問他:“你們不從門走進去,在那里做什么?”
方才大家只顧著追尋木憶榮的腳步,根本沒有注意從通濟坊的大門口經過,二皇子氣憤的一甩袍子,沒好氣的沖瑞草大喊:“你發現了門,怎么不早出聲?”
瑞草根本沒有理睬二皇子,跨步走進門去,二皇子等人見了,急忙匆匆趕到門口,走了進去。
木憶榮與之前跳進來的夜等人,還站在墻根下,瑞草上前,問他們可有發現什么?
木憶榮搖頭,道那古怪的地面突起,在外側坊墻處斷了,里面并沒有。
瑞草聞言,看向夜:“快說吧,你是不是還知道其他的線索?”
“知我莫過你!”
夜貼近瑞草的耳朵,將聲音壓得極低:“我知道那家伙在哪里,只是,不方便帶這些人去。除非,你希望他們知曉咱們兩個是妖!”
瑞草微微蹙眉,有些不大相信:“你確定,劫走花轎中新嫁娘這事兒,是妖做的?”
夜點頭,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瑞草眉頭蹙得更緊,看向木憶榮,使了一個眼色。
“既然線索在通濟坊斷了,不如咱們分開去找,以免人多湊在一起,容易打草驚蛇。”
木憶榮聽到瑞草這話,心內了然,知曉她是想要支開京兆府眾人,便點頭贊同瑞草的說法,拜托京兆府查看通濟坊西側的排房,他們負責調查東側。
京兆府尹裴元微微遲疑,先是看了夜一眼,然后才對木憶榮道:“賢侄,你們若是查到什么線索,絕不要隱瞞,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