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院院使權柄、殿院院使畢薪青以及察院院使于尚平三人相互對視一眼之后,于尚平面露為難,語帶悔意的表示,他們三人對那兩名總角小童問話時,二人一直哭喊,沒能問出什么。他們擔心十九親王的安危,就動用了一些手段。
結果兩名總角小童又驚又嚇,沒能撐過去。
手段?
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刑訊逼供。
這三名院使可不像御史中丞康崇慶這般有耐心,堂堂的十九親王,當今圣上最疼愛的皇弟失蹤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跟著一起掉腦袋。
兩個無父無母,靠賣藝糊口的樂戶賤民,死不足惜,能夠問出十九親王的下落才是關鍵。
聞聽兩名總角小童死了,御史中丞康崇慶一陣嘆息,但也不能拿這三名部下如何。
畢竟這種扛不住用刑的事情,在審案過程當中,時有發生。對此,他只是責備了于尚平兩句,并沒有深究。
并非善類的柳輕煙若是在此,聽聞此事兒,說不定也會忍不住罵一句,“萬惡的封建社會,該死的奴隸階級制度”。
逝去的生命無法挽回,而且也無法安葬!
十九親王的失蹤案還沒有查明,這兩個總角小童的尸體就只能先存放于義莊,還好現在天涼,尸體不易腐敗。
臺院院使權柄去處理此事兒,殿院院使畢薪青與察院院使于尚平留下,協助御史中丞康崇慶繼續對十九親王府的六位媵侍問話。
結果他們轉回身時,就發現六名媵侍又開始爭吵起來,似乎在為誰先帶頭發言起了爭執。
但能看出,她們已經在控制音量,見康崇慶轉返,一個個急忙收聲,正襟危坐。
先前那個眉如小月、眼似雙星的膽大女子青青先站起身,朝御史中丞康崇慶等三位大人盈盈一拜,再次進行了一次自我介紹。
然后,她朝自己的左手邊伸出手,介紹身穿青綠顏色長裙的女子名字叫做郁郁,坐在她右手邊,雙眼似有水波流轉的女子叫做盈盈。
后面三位,從左至右,分別是額頭光亮潔白的姣姣;聲音清脆擅長歌藝的娥娥;以及芊芊細腰不盈一握的纖纖。
她們六人,皆是十九親王的媵侍,位分兒沒有高低之分。
十九親王沒有娶正妻,也沒有側室孺人,六名媵侍便是十九親王身份最尊貴的女主人。
平時十九親王外出游玩,或是在府上看戲飲酒,大多數會帶上她們六人。
除了她們六人,府上還有十二名侍妾,十九親王從前嚷著叫瑞草去看他的十八房妾室美人不是虛話。
殿院院使畢薪青聽到六人的名字只覺耳熟,忽的一拍巴掌,笑道十九親王就是風趣兒,這名字怕不是從那首漢代的《青青河畔草》而來。
六名媵侍全都笑著點頭,道她們的名字,就是十九親王根據她們個人的特色,結合了漢代詩歌《青青河畔草》而得。
眉眼嘴角笑彎著的幾人,在提到十九親王給她們取名字的趣事兒時,臉上的幸福之情不曾有假。
而當她們想到如今十九親王失蹤沒有音訊時,不由得又全都一下子變得黯然神傷,有幾個甚至哀哀戚戚的抽泣起來。
小女子的幽芳怨態,容色慘悴十分惹人垂憐,惹得頗有些傷春悲秋性子的殿院院使畢薪青,也差點兒跟著一起歔欷泣流。
御史中丞康崇慶在審案這方面,是個單刀直入的性子,與他在朝廷中拐彎抹角、曲意逢迎的與同僚打交道時不同。
他簡潔了自己的問話,直截了當的讓十九親王的六名媵侍無需絮言感傷,直接詢問其等十九親王的去處?
月眉星眼的青青聲音清冷,但言語間,能夠聽出她的憂心與焦慮。
她從十九親王帶著她們乘馬車,離開王府到戲臺,一直說到被帶來司獄司之前,條理十分清晰,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