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日落來得特比快,太陽的余暉還未散盡,寒風便已經囂張的刮起。
賢院內,抱膀縮在房門口烤火的寶兒,扭頭問坐在身邊的來喜:“二少爺這是又抽得哪門子的風,非得拉著表小姐和大少爺在院子里面吹冷風喝酒,也不怕明天早上竄稀?”
來喜搖頭,表示他雖然伺候了二少爺木憶星很久,但是大半的時間里,他都搞不懂這個性子如風如火的二少爺心里面都在想些什么。
坐在石凳上,翹著二郎腿,瞪著眼睛看著瑞草干掉一碗梅花釀的木憶星,臉上慢慢露出一個笑容。
“小草兒表妹,你是不是想要將我灌醉,這樣明天你和我大哥出發的時候,就可以甩掉我了?”
“不是你請我們喝酒的嗎?”
將空碗放在桌子上的瑞草,贊了一句木憶星帶來的梅花釀好喝,然后又給自己滿了一碗酒。
后知后覺的木憶星這才想起,他是為了游說自己大哥同意他也去秋浦縣,才帶著酒前來。結果被害妄想癥犯了,一下子誤以為是他大哥想要將他灌醉,急忙賠笑,替他大哥木憶榮斟了一碗酒。
“大哥,小弟敬你一杯。”
端起碗的木憶星,十分豪氣的一飲而盡,然后就直勾勾的看著像根兒木頭無動于衷的木憶榮。
“怎么,大哥你瞧不起兒小弟,那小弟再干一杯。”
木憶星說著,又干了一碗,完忘記了自己剛才還指責瑞草二人想要將他灌醉的事情。
其實根本不用木憶榮和瑞草給木憶星灌酒,他自己就能把自己給喝醉了。
看著將空了的酒碗懸扣在頭頂上晃了晃的木憶星,木憶榮抿了一口酒,然后直接說了兩個字兒:“不行。”
“為何?”
“你也看到了阿宇身上的傷了。懂得拳腳功夫的他都傷得那般重,像你這樣不識拳腳的人,若是對上那幫窮兇極惡的山賊,一條小命可能就沒有了。”
“不就是一伙兒山賊嗎,有什么了不起的,小爺我還沒把他們放在眼中。”
說完這話的木憶星,為了顯示自己的男子氣概,又是一口干了一大碗的酒,然后將碗猛地往桌上一拍。
“我就是要去看看,他們有沒有能力把我給宰了。”
越說越興奮的木憶星,仿佛他一伸手,都能將天給捅一個窟窿。
瑞草見木憶星這副老子天下最有能耐的模樣,猛地一伸手,抽走木憶星屁股下面石凳。
扎了一個馬步的木憶星沒有摔倒,嬉皮笑臉的看向瑞草:“小草兒表妹,我早就在提防你這一手了。”
伸出一根手指頭的瑞草,在木憶星的額頭上一戳,木憶星身體立刻失去平衡,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笑著扶起木憶星的木憶榮,道天氣涼,地上冷,讓木憶星不要再胡鬧,喝醉了就趕緊回去睡覺。
木憶星哪里肯輕易放棄,他一屁股擠到木憶榮的身邊,道要給二人分析一下關于阿宇的情況。
阿宇被一只耳青水龍那伙兒山賊打折了腿,沒辦法騎馬,需要坐馬車,但坐馬車卻是十分的耽誤功夫兒.
而木憶榮與瑞草二人需要盡快趕往池州秋浦縣,追捕一只耳青水龍那伙山賊,以免他們消除所有的線索痕跡之后,散伙兒逃竄他鄉。
需要騎馬趕時間和需要乘馬車的三人,根本沒辦法一起同行,不如木憶榮與瑞草二人騎馬先走,然后他帶上阿宇,坐馬車隨后而行,豈不是兩其美!
這個辦法確實不錯,但是木憶榮怎么可能會放心木憶星一個人帶著阿宇。他道前往秋浦縣道阻且長,路上萬一遇到什么意外或是危險,他沒辦法給父母一個交代。
撇撇嘴的木憶星讓木憶榮對他的印象,不要還停留在他從前那個愛闖禍的模樣上。現在的他,已經很成熟穩重了,若是遇到危險,相信他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