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沒心沒肺。”
侯虎侯猴二人笑得更大聲了,都笑得能夠看到后槽牙了,在他們爽快的笑聲中,一群人烏泱泱的沖了過來。
為首乃是一身著縣尉官衣的大漢,在他的身側(cè),跟著幾名衙門捕快,后面還跟著好似拖長尾巴一樣的老百姓,手里不是握著鋤頭,就是鐵鍬。
一臉絡(luò)腮胡的縣尉,在看清木憶榮的臉之后,立即驚訝的喚了一聲:“堂叔,你怎么會在這里?”
木憶榮看向一臉驚愕的絡(luò)腮胡縣尉,臉上掛上一個慈愛的笑容:“玨芝,你來的真是時候,再晚一會兒,咱們叔侄二人,就見不到面了。”
木憶榮說這話時,拖得老長尾巴的百姓,才呼呼啦啦的全都跑到了近前。
臨潼縣的縣令齊克誠也在其中,他一手拿著銅鑼,一手握著鑼錘,邁著他兩條肥豬腿,氣喘吁吁的跑到木憶榮近前。
“侍......侍郎大人,卑職來遲,還望大人恕罪。”
齊克誠為正六品官職,木憶榮乃是正四品的京官,且為上朝堂的堂官,又因到齊克誠所管轄的臨潼縣來查案時遇到路匪,自然是表現(xiàn)得誠惶誠恐,連連道他失職,罪該萬死。
木憶榮看了一眼齊克誠手中的銅鑼:“齊縣令你這是要敲鑼驚走歹徒,還是提前給他們報信兒啊?”
齊克誠拭去頭上的冷汗,連連道木侍郎真會開玩笑,然后讓百姓趕緊讓出一條路,請木憶榮一行人進城歇息。
木憶榮饒有興致的盯著齊克誠:“齊縣令,你就不好奇本官來此是有何公務(wù)嗎?”
齊克誠笑得十分憨厚:“大人勞苦,天色已晚,不管有何公務(wù),先請去卑職府上歇息一晚,明日再處理也不晚。”
木憶榮點頭,看向自己堂弟木玨芝:“我手下的幾位亭長受了點兒小傷,麻煩你去請位大夫來看看。”
木玨芝是仙逝木老爺子親弟弟的曾孫子,木憶榮的堂侄兒,因從小喜歡拳腳功夫,便在臨潼縣謀了一個縣尉職位,掌管“兵、法、士”,另一位縣尉掌管“功、戶、倉”。
木玨芝手下有一批培養(yǎng)得不錯的不良人,破過一兩起不小的案子,抓過一伙有名的盜匪,能力不錯。
曾經(jīng),木玨芝還配合木憶榮辦過一起案件,木憶榮對其大加贊揚,道是木家年輕一輩,最出色的孩子,十分得木憶榮的歡心。
木憶榮對齊克誠心存疑慮,有所提防,所以有什么事情,便都吩咐木玨芝去做。
木玨芝似乎并未聽到木憶榮的話,只是直勾勾的在看著瑞草,然后疑惑的看向木憶榮:“她在做什么?”
瑞草已經(jīng)從新將長發(fā)挽起,戴好官帽,將摔倒在泥漿中的龍駒拉起,輕拍馬背稱贊道:“你很不錯,運氣也好,這次兒沒事了,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
龍駒似能聽懂瑞草的話,嘶鳴一聲,算是答復(fù),那后碩大的馬腦袋在瑞草身上蹭了又蹭。
瑞草仿若根本沒有看到齊縣令等人,扯著龍駒沾滿泥巴的馬鬃,扭頭看向木憶榮:“一會兒你給龍駒好好洗洗,若不是龍駒而換成其他的馬,你早被摔癱瘓了。”
瑞草手上獨自存活下來的革帶已經(jīng)從新系回腰間,她表情淡淡的,冷冷的吩咐著木憶榮,語氣之中似還帶了一絲怒氣,聽上去就像是因貪錢才嫁到傻子家的新媳婦兒,一過門就在欺負傻子。
木憶榮笑了笑,他衣服沒有革帶的束縛,只能用一只手抓緊,另外一只手拍了拍龍駒的臀部:“好伙計,干得好,一會兒獎賞你一筐胡蘿卜。”
瑞草這才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然后看向雙頰因為剛才跑得太急,而還紅撲撲好似個年畫娃娃的齊縣令:“我餓了,你管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