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提著劍,穿過這些孔明燈的下方,沖到青劍客韓湘子的身前。
“當”的一聲,兩柄寶劍對撞在一起,躥起一串兒閃亮的火花兒。
而飛到空中的人,仿若孔明燈內(nèi)的燃料燃燒殆盡,“嘩啦啦”全都跌到地面上。
霎時間,偌大的院內(nèi)響起一陣屠宰場的哀嚎聲。
眉眼笑彎著的青劍客韓湘子,透過面前交叉的雙劍,贊揚了瑞草一句“瑞草亭長,好功夫。”
“十分之一耳!”
“那在下還真是慚愧,竟不值得瑞草亭長全力以赴?!?
瑞草哪里是不肯全力以赴,而是她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沒有全力以赴的資本。
木憶榮見到瑞草額上滲出來的汗珠,眸光跳動一下,一閃身,到了二人近前,伸手彈在二人身前交叉的雙劍上。
“當”的一聲,瑞草與青劍客韓湘子手臂皆是一陣酥麻,忍不住向后倒退了半步。
木憶榮面無表情的從二人之間穿過,將趴在地上哀叫的齊克誠攙扶起來,并幫忙撣其身上的塵土,聲音異常的柔和。
“齊縣令,你說你一個堂堂一城縣令,怎么性子就這么焦躁。平常你審案子時,也是像這般,不等原告方將話說完,就認定被告無罪,并毆打原告的嗎?”
齊克誠一方面覺得自己確實沖動了,一方面畏懼瑞草冷厲風行的手段,心道不愧為燕周第一女差官,著實厲害,彎腰朝木憶榮拱手賠罪。
“下官慚愧,確實沖動了?!?
其他人相互攙扶著從地上爬起,卻是心里都十分的不服氣,一個個怒目圓睜,蠢蠢欲動。
木憶榮環(huán)視了眾人一眼,最后將目光落在青劍客韓湘子的身上“少俠,方才你還與我稱兄道弟,怎么才一會兒的功夫,你就與我刀兵相向了。不知道的人,該誤會你是在攪渾水了?!?
青劍客韓湘子聽到木憶榮這話,也不尷尬,仍舊頂著一個眉眼彎彎的笑面“憶榮兄,有一句話叫做幫理不幫親。在下只是覺得,不能另一個無辜之人蒙冤?!?
青劍客韓湘子此話,一下子起了連鎖反應,立刻引起一大片聲討之聲。
“就是,不能令無辜之人蒙冤?!?
“他是否冤枉,不是你們說了算。”
瑞草橫了眾人一眼,湊到青劍客韓湘子身前壓低聲音“我會一直盯著你?!?
瑞草看得出,這個青劍客韓湘子就和從前跑到她山頭來投靠的那個攪屎棍蝴蝶妖一模一樣,穿梭在她的山頭,與隔壁花妖的山頭之間,不停的煽風點火。
也不知是沒事兒閑出屁來,還是天生就一肚子的壞水,就喜歡挑撥別人掐個你死我活他才高興!
木憶榮走到瑞草身側(cè),取回她手中的佩劍,插回腰間,然后像是圣人一般,微笑著勸導眾人放下手中武器,不要被怒火支配。
因為在怒火之下,無論做出任何的事情和選擇,都必定是錯誤的、愚蠢的,定會日后后悔的。
這一瞬間,木憶榮的頭上仿佛有光,不少人如沐浴到了圣光一般,心平氣和下來,緩緩放松自己的身體,放下舉著武器的手臂。
“事情總是要從頭仔細說起,大家才能夠明白其中奧秘,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便是這個道理?,F(xiàn)在,本官就給你們詳細的,慢慢的講一講,劉縣尉他為何要殺害與他關(guān)系親厚的龐管家?!?
心情放松下來的眾人,仿若當年朝圣孔圣人的弟子一般,全都目不轉(zhuǎn)睛看著木憶榮,聆聽他的講解。
木憶榮聲音徐徐道,若想搞明白龐管家為何被殺,就不得不提前幾日,上京城萬金賭坊發(fā)生的一起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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