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哀戚又怨毒的烏石蘭,講完自己的遭遇,承認(rèn)了殺人罪行,請求木憶榮將她緝捕。
“啪”的一聲,木憶榮伸手拍死一只撲向他的蚊子,站在一旁的瑞草,立刻上前,“啪、啪、啪”的幫木憶榮拍蚊子。
侯虎、侯猴老兄弟看瑞草對木憶榮又是端茶遞水、又是扇風(fēng)趕蚊子的小狗腿樣子,心中十分詫異。心說平常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姐大,這是被他們頭兒抓到什么小辮子了嗎?
其實(shí),二人并不知,瑞草與木憶榮剛剛相互攤牌,已經(jīng)鬧僵了。
只是因?yàn)楦髯运瑁S持這表面上的和諧。
而瑞草幫忙拍蚊子,配合木憶榮做事兒,只是單純的因?yàn)榘讣煲私Y(jié)了,為自己馬上能夠回去木府而感到高興。
等回到木府,她一定要靜下心來,好好的打坐辟谷靜修,參悟這段時間的感悟!
然后吃十鍋寶兒她親娘馬大嬸做的炸蠶蛹、炸知了。外面的人,果然做不出來她最喜歡的那個味道兒。
不明所以的侯虎、侯猴兩兄弟,看著幾乎可以說對木憶榮言聽計從的瑞草,好似照顧自己癱瘓又癡傻的老公一般伺候木憶榮,差點(diǎn)兒就把飯嚼碎了,喂進(jìn)木憶榮的嘴里面了,不禁替木憶榮感到高興,并羨慕的暗嘆自己什么時候能夠遇到像瑞草這般賢惠又能干的女子。
木憶榮此時此刻,若是聽到侯虎、侯猴二人心中所想,一定被氣死后又被氣活過來!
烏石蘭跪在了地上,木憶榮站起身,雙眼凝視烏石蘭蒙著層層水霧的琥珀色眼睛。
“萬金賭坊的管事兒朝貴,可也是你殺的?”
烏石蘭似乎已經(jīng)豁出去了,聽到問話也不假思索,立刻就點(diǎn)頭,將所有罪行全都大包大攬的攬到自己身上。承認(rèn)朝貴兒是她殺的,劉府那個看門家丁和衙門捕快也是她毒死的。
木憶榮蹙眉:“你雖為雜技柔術(shù)藝者,卻并不會功夫,如何能用飛鏢射殺朝貴?”
“我學(xué)了兩年功夫,用飛鏢殺人并不難。”
木憶榮斜了一眼劉景山,輕嘆一聲:“善良的人,可不會讓你學(xué)功夫,去殺人。”
已經(jīng)完全褪去疲倦病容的劉景山,眼神仿若鬣狗一般盯著木憶榮:“侍郎大人,本縣尉眼拙,好心收容這胡人女子,卻不知她是殺人兇手,還請你秉公執(zhí)法,還下官一個清白。”
事已至此,劉景山仍舊不肯承認(rèn)是他指使烏石蘭殺害多人,并還將自己撇得一干二凈,木玨芝恨不能上前狠狠的抽劉景山幾耳光,問他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竟然讓個懷揣報恩之心的女子,替他頂下殺人主謀之罪,受那凌遲之苦。
仿佛一會兒在天上,一會兒在地上的縣令齊克誠,感覺自己仿佛一直在夢中。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實(shí),他開始嚴(yán)重懷疑,自己的這個小舅子,被人給掉包了,或是被惡鬼附體了,恨得他是咬牙切齒,極力克制撲上前揍這個拖他下水,可能害得他丟了烏紗帽的劉景山一頓。
劉景山完全未將齊克誠與眾人悔恨錯信他的目光看在眼中,雙目逼視木憶榮。
“侍郎大人,烏石蘭已經(jīng)承認(rèn)殺人罪行,您可莫要再硬是將罪名安在下官頭上。”
劉景山仍舊對于指使他人殺人之事兒矢口否認(rèn),催促木憶榮快些將烏石蘭這個兇手抓走結(jié)案,他好進(jìn)去查看夫人的狀況。
烏石蘭被這樣自私自利的人救了,終究還是她的不幸。
如若當(dāng)初,她就那樣因失血過多死在路邊上,到頭來,她只是一個天見猶戀的可憐人。
下一世,必定能投生到一個好人間,遇見一個與之相親相愛,攜手一生的佳侶。
然而而如今,她成了受人唾棄的殺人兇手,恐被定罪砍頭之后,下一世還要為今生做過的事情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