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用些手段亦非不可”
沈帥道:“大人是想從他嘴里套出一些秘密,我看這事未必能成,他要是抵死不說怎么辦?”
江月樓一絲冷笑:“到了公門大牢中不怕他不開口!”
沈帥道:“對于這我是絲毫的不懷疑。”
江月樓道:“哦?”
沈帥一嘆道:“聽說六扇公門里最厲害的是江大人”
“豈敢!”
沈帥又嘆道:“可更厲害的是公門里江大人專門設計的牢房!”
“哪里!”
沈帥道:“江大人不用謙虛,據(jù)我所知江湖上成名的盜賊惡霸只要進了那叫牢房絕對沒有出去的。”
江月樓接道:“所以也絕對沒有吐不出的秘密!”
高玉成是不是也是一樣呢?
春雨旖旎,馬車緩動。
馬車里的少女,從一開始坐進馬車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春雨亦憂愁,人也是寂寞。
高玉成終于忍不住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沒有說話,好像根本沒有聽見。
高玉成喝了一口酒。準備睡一會。
少女說了兩個字。
“尋夢。”
高玉成道:“尋夢?真是奇怪的名字。”
這白衣少女正是碧落仙居內(nèi)的月奴,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目光中卻有一種琢磨不透的深邃,就像歷經(jīng)多事的老人一樣眼中有說不出的異樣的蕭索。
夢在夢里,醒來后無影無蹤,夢何處尋?
看著她異樣蕭索的目光,念著她那奇怪的名字,高玉成在這春雨連綿的時候想起了自己,自己本是醉情于山林的少年,卻為了一個承諾,流落著紛爭的江湖這一路上走來都是被別人牽著走,無論是西闕峰的對決,賭場上的較量,仙居內(nèi)的尋找,每一件事他都是不由自主,現(xiàn)在他要因為一紙信,去蘇州城中救人。就連他身邊這個白衣少女他都不知道什么所以然,事情比車窗外的細雨還有來的多。他的愁正如這細雨。
這寂寞的天地間,他第一次感到了疲倦。
事來有劍,愁來有酒。
他撫摸著劍,喝著酒。
馬車繼續(xù)前進,已接近黃昏。
黃昏燈下最醉人。因為它讓旅途的浪子和游人感到溫暖。
微風,微雨,夜微涼。半夜屋里忽然亮起了燈。
高玉成從夢中驚醒。
他的劍已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