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真實?
婉晴,是虛無?
李香君,柳如是,是捏造?
一切的一切,就像泡沫。醒來后只有一把冰冷的劍。
此地山間,花木不變,高玉成卻好像感覺過去了很久很久。他看了看那些花木,聽了聽初夏蟬鳴,他搖了搖頭。昨夜星辰昨夜風。
人卻不是昨夜的人。
燈昏,酒渾。
高玉成本來是一個寂寞的人,但現在他偏偏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寂寞。
這就是人類的感情。
敏感而脆弱的感情。
他現在不想喝酒,只想喝醉。
多情的少女,甜蜜的擁抱,高玉成想忘記。
忘記有那么難么?
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又怎么能忘記呢
一杯一杯酒下肚。
痛苦越來越深。
沒有人能想象的到,這種痛苦是多么的深邃。
難道那段感情就是人生中的一段夢?
夢醒后何去何從?
五月蘇州,長湖泛舟,白衣人,端坐舟中。龍井飄香,琴聲悠悠。湖中荷蓮并蒂開,蜻蜓立上頭。此時五月,蘇白兩堤,桃柳夾岸,兩邊水波瀲滟,游船點點,遠處山色空朦,青黛含翠,蕩入湖中,已心醉神馳。
忽的湖心中有一船只,船上有爭吵,原來是兩個乘舟大漢欺負年邁的船梢公。
只聽一大漢惡狠狠道:“喂!老頭,你不睜大你的狗眼看看,看看大爺們是誰,你還敢要錢”!說著拍了拍胸脯,拔出手中的刀。船梢公在哀求。他的人就像干癟的蘿卜頭立在船頭向惡人祈求。
:“去他媽的”!另一大漢抬腿就是一腳將人踢到。船梢公臉頰鮮血直流!“爺爺”!船上一聲驚呼,船艙中一位少女竄出來。
少女驚呼,目光驚恐哀求,抱住船梢公:“求求你們別打我爺爺”!
:“呦!這……小娘子……不錯呀……”!大漢嘿嘿的奸笑,目露兇光。
另一人手已抵住少女下巴,看著接道:“大哥!這小娘子但是有幾分姿色,不如……不如……我們享用完,把她賣到窯——子里去還能賣的錢花花!”
“啪”的一聲,那大漢倒地,捂著臉尖叫!一股熱水擊打在他的臉上。
一大漢喝道:“什么……人”?這“人”字還沒說完,他手中的刀忽的就不見了。他的手臂已脫臼。兩個人甚是驚恐。是人是鬼?
一個人,湖中風吹著他的頭巾,白衣如雪,人直立的站在船頭。
那兩人已不敢說話,渾身瑟瑟發抖。
那白衣人緩緩道:“你們若再如此,下次遇見,我想就不會那么簡單了”。
兩大漢聽此言便悻悻道:“是,是……”
知恩圖報,船梢公隨即叩謝。便邀白衣人,到家中一坐,薄酒小菜,略表心意,那白衣人倒也不拒絕,抬身隨去。
天涯浪子,白衣劍客,何嘗不想要一個家呢?船梢公沒有想到這白衣人話不多,只是笑笑,然后一直喝酒,孫女做的菜一向美味,不曾想白衣人一口菜也不動奢。
白衣人一直喝酒,船梢公看的出,白衣人不為喝酒,只為喝醉。他嘆了口氣,也隨即跟著大喝起來,船梢公想到自己很久很久都沒有這么喝酒了,他很懷念那種醉酒的滋味,再醉一次又何妨呢?
無論誰喝醉都是一樣的,醒來后頭疼口干舌燥,寂寞依舊。白衣人醒來已是深夜,他躺著簡陋狹小的床上,他搖了搖頭:“自己這又是在哪”?白衣人沒有打擾任何人,起身離去,他要去哪里?他腳步跌跌撞撞,踉踉蹌蹌,無論誰喝了太多酒都這樣。青石街路,深夜的鎮上一個人都沒有,他跌倒在地上,胃中如火燒一般,他在冰涼的石板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