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周身帶有淡淡的白霧的一個身白衣的老人,頭也用白色綢布包裹著,他背有些微彎,拄著杖緩緩的走了過來,溝壑縱橫的臉高玉成似乎像是見過他。但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里見過。他正緩緩的向高玉成走過來。
“高公子”他說。
高玉成微笑點頭。
“您”
“我是公主的下屬”
他很有禮貌的接道。
“公主讓我安排您去一個地方,特別著急的事情……”
“什么地方。”
“鬼堡。”
江南的三月,已到了春天。
暮春晚風。
夕陽已然已在松林外。
暮霧。
木屐踩扣這暮霧下的松泥一步一步的走。
牧羊人走進了松林。
薄霧中,一個牧羊人模樣的打扮,他的灰色的羊氈帽映著夕陽的影子傾斜。他的腳步很輕,并沒有留下太大的腳印,手里拿著鞭子。牧羊的鞭子。羊只有兩頭,很大,很高,它們仿佛對兩旁的草沒有任何興趣,也不發一絲的聲音。
一前一后。走進這松林后他忽然的停下。
他的目光在動。
敏銳的閃動。
閃動忽然變得灰暗,就像一個落寞的老人。他閉上眼看著一顆略微枯的老松樹旁坐下。過了會,他拾起了一堆有些濕氣的枯枝,還有干枯富有油脂的松葉,燃燒起來,他閉著眼,依偎著火,松林寂寂無風。
忽然有風。風吹動薄紗。飄來一陣香氣。脂粉的香氣。
七八丈外在一個穿紅紗的女郎,撐著這油紙傘走著。
走進這松林,她緩緩的走著。就像一個走在江南雨中小鎮青石街道的少女。
七八丈的距離轉眼之間只有七八尺。
據說這是人與人保持的安距離,亦是底線。
牧羊人仍閉著眼。
如果近眼看,少女已并非少女。
時光催人老。
她已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年輕,她的眼角已有些細紋。不過看起來嫵媚而多情。她的眼波就仿佛是多情的少女露著溫柔的眼光看著情郎。
靜靜的看著。
牧羊人還是沒有睜開眼。他仿佛睡著了。
牧羊人怎么能睡著?
就算他是瞎子,他也能聞的著讓人墜入溫柔的體香,就算他是一塊木頭,也應該被風吹被雨淋也應該被那種如幻的香打動。
紅衣女突然的一笑。手中的紙傘裂,劍鋒出,裂傘后一把鋒利的劍到了牧羊人喉嚨。
劍鋒停住。
停在了喉嚨處。
牧羊人依然沒有睜開眼。
女子看著他。輕聲的道。
“難道你不怕死”
“我很怕死。”他說。
女子笑了。
“對,你若不怕死,你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女子說這話,就好像之前認識他的意思。
“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怕是你找錯了人。”牧羊人說。
女子道“你知道我要找誰?”
“不知道”他搖頭,輕嘆口氣道“我只是一個牧羊人,在遠處高山上養羊的人……我看你一定是找錯了人。所以還請你放了我吧……”
“你真是牧羊人?”
“是。”
女子又笑笑。她目光移到了邊上“這就是你養的羊?”
“是的。”
“是”還出口。
女子手中劍鋒急轉。從喉嚨處移走,往羊身上刺去。
劍鋒忽的被蛇一樣的鞭子纏住。
女子劍鋒并不是正常的直刺,而是從斜下方忽的又轉直刺。可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