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從一開始她喬安言就不是冒名頂替,這是一樁很公平公正的交易。
盡管喬安言自己也知道,如果她有那樣的家世,不必受這樣的委屈。可是老天爺在這方面,向來都是很不公平的,她心里清楚,也從不怨天尤人。
只不過在nikki因為這樁舊事不斷找茬的時候,會暗暗想著這些個事兒。
可是現在當著龍沉勵的面,她又覺得這不是什么要緊事,甚至是之前感受到的委屈,這會兒也不覺得有什么了,真是神奇事件。
兩個人一起吃完了如此健康的晚飯,等喬安言回到家的時候,剛好十點半。楊沐晚還在客廳里頭等,大概是牌友剛剛散場,地上全是些瓜子殼。
一入冬,那些人打牌就很喜歡吃點什么,仿佛嘴里的蠕動,可以增加熱量,給予自身力量。喬安言嗡聲嗡氣,叫了一聲“媽”。
她剛想走進房間,就被楊沐晚給叫住了“過來坐,我有話問你。”
喬安言心里直突突,還沒等楊沐晚張口,其實她也就猜得七七八八了,皺了皺眉頭,還是聽話地放下手里的包,坐在楊沐晚對面的藤椅上,看著她那張尚且十分秀麗的面孔,壓低了聲音“媽。”
“剛才是龍少送你回來的吧?我也都看見了,你也別不承認。”
“是。”喬安言也壓根沒想著否認,點點頭,毫不遲疑地應了一聲,面孔上染上了如血一般的紅。
很稀罕,面對楊沐晚,她竟然覺得十分心虛。這自然也跟楊沐晚對龍沉勵十分關心有關。她有些惶恐地看著自家媽媽,輕聲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跟龍少來往,我不會跟他在一起,真是作為朋友來往,也不可以?”
“你要知道你自己的身份,至于其他的,我也不管你。”楊沐晚明顯是動氣了,跟那天她在寵遇一生說的話,完全不同“跟這樣富貴人家的子弟談戀愛,可不是什么簡單的事兒。”她跟喬安言說話的語氣,仿佛蠱惑。
好在喬安言對于這之類的洗腦,向來沒什么感覺,聽著聽著,竟然笑出聲來。
畢竟,自家這位如此明事理的母親,上次還專門送壽司給龍沉勵。甚至是跑到了龍晟去,如果不是撲了一個空子,龍沉勵能感受到十分深沉的母愛。
現如今,她竟然又在規勸自己不要跟龍沉勵有太多來往,這不是很矛盾的行為嗎?喬安言是愈發不明白了,呆呆地看著她“媽,你不喜歡我跟龍少來往,那你自己為什么要做好壽司送到龍晟去?你本來就是一個嫌麻煩的人,可是你愿意為了龍少做壽司,這又是為什么?”
大概是沒想到喬安言會知道這些個事兒,她的臉色稍稍有些不自在,但是語氣還是十分強硬的,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威力“你想管我?還嫩了點。”
“沒有。”喬安言被說得愣住了,直搖頭,眼淚都快笑出來了“我不是想管著你,我只是覺得奇怪。為什么?為什么你平常那么不喜歡做這些麻煩事,為什么愿意為龍沉勵做呢?“
這事兒被喬安言知道得這樣清楚,楊沐晚也只覺得有些難堪,唇角微勾,帶著一絲類似于驚慌之類的情緒。
看透一切的喬安言,連半點多余的表情都沒有。
自家媽媽是個怪人,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她一早都知道這一點。只不過這會兒見她這樣的神態,還是不免有些心慌。
到底是因為什么,才讓楊沐晚變成這樣了呢?她實在是想不通,甚至是狐疑。
對龍沉勵過于關心,過度好,好得都有些不自然了。
楊沐晚從來都沒有這樣失態過。
“這也是你能管的事兒?”她明顯不滿,冷哼一聲“現在說的是你的問題,不是我。”
“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也沒有別的意思。”喬安言太知道楊沐晚的性子了,一旦是惱羞成怒,就是此時此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