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泥土背著山峰走了幾十里,一直留在原地鎮壓怨氣之血的泥土人,突然就仰頭咆哮,隨即發出一聲“轟”的爆炸聲。
它的身體徹底的粉碎了,化作了粉塵在空中飛揚,射天蔽日。
而他召喚出來的昆侖山,也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縮小,直至消失不見。
暗紅色的霧氣,再次從地下飄出,開始向四周蔓延而去。
老道士拉著陳天朝著更遠處退去,搖頭嘆息:“九州一脈想要鎮住凡間的山河,不惜犧牲一人,搬走九州鼎。可一旦沒有了九州鼎的鎮壓,怨氣之血便會在昆侖山蔓延。這是好了一處,又壞了一處,不知意義在哪里!”
陳天一瞥說道:“這種事情只有在你看來沒有意義,世俗不都是這樣?很多人都在拆東墻補西墻,就連我以前也是。或許對于九州一脈的人來說,穩定凡間的山河才是最為重要的,至于昆侖山會變成怎樣,那不是他們該考慮的,因為他們又不住在這里!哪里管的了那么多!”
大多數人,都是如此,自管身前事,哪管后浪滔天。陳天在世俗的時候也是如此,生活不過不下去了,信用卡,網貸……套來套去,可是這些錢就不用還了嗎?越陷越深,只會讓未來更加不可期。
暗紅色的霧氣,蔓延的不是太快,但是所過之處,土地立刻就會變得松軟垮塌,隨后就會有股濃濃的惡臭傳出,那味道比銅甲尸的尸氣還要難聞,陳天隔著這么遠,聞到都覺得渾身要腐爛了一般。
老道士帶著陳天退的更快更遠了,也還好現在會飛行,要不估計還沒跑遠,就直接被這股惡臭給熏死。
當老道士帶著陳天離開百公里后,轉頭看去,那邊已經是暗紅色霧氣漫天。
大量的土地松軟垮塌,猶如大海在翻涌。
九州鼎不是一鼎,而是九鼎,所以這還好有其他方位的山峰鎮壓,暗紅色霧氣翻涌不出去,只能在固定的范圍內翻滾。
老道士看著這一切,只是搖頭,不知道要說什么。
而背著山峰的泥土人,跨過了最后一座山峰,它們不再前行,而是停了下來。
陳天不解的問道:“它們這是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老道士看著那邊,還沒回答陳天的問題,不一會就看到,它們身前都出現九州山河圖,接著它們又托著山峰站立了起來。
他們的身體咯咯作響,就是隔著幾十里,陳天都能夠聽到,似乎是身體骨骼不堪重負,發出了劇烈的摩擦聲。
這個時候,陳天聽到了他們念動法訣:“九州……山河破碎!”
聲音剛落,狂風呼嘯,九州山河圖破碎,像是被鏡子被打碎,無數的碎片化作一股龍卷風,圍繞著它們和山峰旋轉起來。
隨著龍卷風變大,他們的身體變得模糊,片刻后,山河碎片在空中消失不見,它們和那座山峰,也跟隨著消失不見。
“他們……他們呢?”陳天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這就不見了?
“他們已經離開了昆侖山,但是九州鼎離開了這里,進入凡間,就猶如仙人入凡間,他們恐怕還要遭罪!”老道士說道。
陳天嘆了一口氣,本來是要來阻止九州一脈的,可是現在還沒有阻止,這令陳天有些失落。
連上古天神都能夠鎮壓的九州鼎,陳天真不知道自己的母親,要怎樣應對!
不過,人都走了,再說這些問題也就失去了意義,陳天并沒有多想。
九州一脈搬走了九州鼎,也就沒有必要繼續在這里呆著。
老道士望著剩下的八座山峰,只是搖頭嘆氣,沒有再多言。
陳天不知道老道士為什么要搖頭嘆氣,不過陳天現在也沒有多少心思去詢問。
剩下的那些山峰,聳立在那片化作沼澤的周圍,陳天看著,覺得有些孤寂,有著一種凄涼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