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這樣的表演?相互攻擊,不停廝殺——明明可以用相愛來解決一切的,更何況那些人根本就不認識彼此,他們之間更無任何冤仇,為什么就要這樣?尤其是那些被抓來的動物,都太可憐,太無辜了——”
宙斯雖然在角斗場里住了那么久,但像這樣的話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在角斗場里漫長又強調的生活讓他早已看慣了一切,雖然他也很討厭角斗表演,覺得這種羅馬的傳統娛樂方式有違基督教的宗旨,但聽到一個東羅馬來的糟老頭兒,對他的角斗場這樣的抵毀、這樣的抨擊,他還是非常的氣憤!
尤其是杜拉剛說到“那些動物”的時候,就讓他有些不樂意了。“大衛爺爺對我們這兒有偏見!他從沒看過角斗表演吧?之前只是聽說過?那他還說得頭頭是道!”
“我真替他慶幸他只是聽說過,”杜拉說著,用一片翅膀在雪白的胸前劃了個大大的十字。
“那他就沒有資格說長道短,一個毫無見識的蠢老頭兒,竟敢在我的地盤上面這樣的抵毀、這樣的大放厥詞,真是豈有此理!”
“他還非常堅決地說,這里的一切都該被摧毀,因為這里的一切都太罪惡了!”
“胡說八道,就連空中花園和金字塔都無法跟角斗場相比,他居然還想要摧毀它,這才是罪大惡極!”
“這里是用生命澆鑄著鮮血建起來的!這座建筑本身就是一件最大最可怕的刑具!它是為了殘殺而建起的,這本身就是罪惡,就該被摧毀!”杜拉把大衛爺爺的話一字不落地重復了一遍。
“摧毀君士坦丁堡,摧毀東羅馬,讓那兒的一切都見鬼去吧!”
“夠了!”白虎媽媽再也聽不下去了,她大聲咆哮起來,“現在不是爭辯的時候!宙斯,杜拉幫了我們這么多,我們應該感謝她。如果沒有她,我和孟兒就不會了解到這么多情況,你也不可能這么快就拿到了你想要的東西,”說著,她歪過頭來,用自己長長的胡須蹭了蹭小老鼠圓鼓鼓的肚子,“而你呢,杜拉,如果不是宙斯挺身而出,你也不可能順利地替大衛爺爺拿回黃金薄片。你們一起經歷了這么多,早該成為朋友了。現在卻在惡語相向,真叫人遺憾啊!”
杜拉抬起兩片翅膀,遮住了自己的臉,因為她的眼睛已經濕潤了。她又羞又愧地輕聲問道“你們還需要我做什么嘛?如果沒有了的話,我先飛走了,大衛爺爺一定等得著急了。”
“快去吧,拿好黃金薄片,別再弄丟了。”白虎媽媽叮囑道。
小老鼠還沒有消氣,但聽到杜拉說她要飛走了,他還有些舍不得。但自負的宙斯又不想表現出來,于是他干脆從白虎媽媽的前爪上跳下來,轉身跑到孟兒那邊去了。
孟兒趴在那兒,不再喘個沒完了。他看上去愣愣的,像是在拼命回想著什么。聽到杜拉說她要飛走了,孟兒突然跳起來。“鴿子小姐,呆會兒你還回來嗎?”他大叫著問道。
他那激烈的語氣把大家嚇了一跳,杜拉放下翅膀,瞪大眼睛看著他,怔怔地點了點頭,“如果——你需要我回來的話。”
“孟兒,你怎么了?”白虎媽媽也站了起來,擔心地看著兒子。
“你能把大衛爺爺帶到這兒來嗎?我有話要對他說。”孟兒說得很猶豫,顯然他還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有什么話要對他說?”杜拉不解地問,“能先跟我說嗎?”
“我不會傷害他的。”孟兒急忙解釋道。
“這我當然知道,”杜拉笑著說,“我就是有些好奇,你又不認識他,會有什么話想對他說?”
“我——我怕我說了你們也不會信,”說著,孟兒把小腦袋放到兩只前爪上,又陷入了他那隱秘的回憶中,“我剛才聽你們說起東羅馬,說要摧毀角斗場什么的,我就——就——”
“你怎么了?